寒冬入我申屠門,以後你便叫韓申。
五十年來,韓申替申屠家辦了許多事,從不過問老爺讓他做什麼。
更從來未對申屠蘇問過一句為什麼這麼做?申屠不隻是救了他的命,更是給了他選擇怎麼樣生。
說是主仆,申屠蘇卻待韓申親似手足。五十年恍若隔日,時隔五十年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年的雪地……
“韓申,五十年了吧!我這一生,咳,咳咳!我這一生不曾行多少善事,我很慶幸!慶幸五十年前的一時心血來潮救下你,還記得當年老父罵我不長進,對我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記憶猶深啊!我沒看錯的話,你的實力應該達到黑玄境武者之列了吧?”
“老爺”。
“不用說了,我知道,我們幾十年交情,你不會是怕我提防你,你是怕我貶低自己。咳,咳咳咳!流峰,流川與我當年何其相似,我也是怕他們守不下申屠家五百年來的基業啊!否則何止於此,何止於此啊!咳咳咳。”申屠蘇臉色更加蒼白。
十年前司空三兄弟司空白,司空朔,司空雲來到漯河城。
憑借三兄弟都是通玄境巔峰的強悍實力,迅速在漯河城站穩腳跟。
十年間司空三兄弟整合了除去申屠家以外的所有勢力,一舉成為與漯河申屠家分庭抗禮的龐大勢力。
司空三兄弟畏懼申屠家在漯河城盤根數百年來的底蘊,十年來倒也未曾踩過申屠家管轄的地界,可是申屠蘇知道遲早有一天這種平衡會被打破,而距離那一天也正在一步接近一步的靠近。
起初申屠蘇還寄希望在申屠流峰和申屠流川兩兄弟能夠早日突破通玄境巔峰強者之列。
可是十年來,申屠流峰也才堪堪達到通玄境中期武者的門檻,申屠流川更是隻有通玄境初期武者的實力。
這些不夠啊!麵對司空家三隻虎狼之輩,申屠蘇隻能未雨綢繆起來,與其等著被彆人慢慢蠶食,不如在雷霆降臨之前,掐滅敵人的薪火。
於是,申屠蘇籌謀起了這場陰謀,趁司空白妻子臨產,除夕之夜,暴起殺人。
隻是申屠蘇萬萬沒想到司空家的老三司空雲,不顯山不露水早已突破黑玄境,他甚至隱隱揣測到司空白早已突破黑玄,隻是當司空雲殺出時,他絕望了!
在司空雲出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申屠家完了,儘管韓申也是黑玄境強者,也隻能帶著垂死的申屠蘇倉惶逃命。
“申屠家沒了!沒了!全沒了!最終申屠一氏還是敗落在我的手裡啊!”申屠蘇越說越急,隨之又吐出了一口老血。
“韓申,作為家主我給你最後一道命令!也是我彌留之際對你最後的請求,不要為我複仇,尋到三夫人,她腹中是我申屠家最後的骨血!不要為我報仇,你不欠申屠家,答應我!我不死,司空白不會罷休。你答應我,帶她走!帶她走……”
漯河城申屠家五百年基業,在申屠蘇的不甘中就此落幕。
“家主,申屠老賊已伏誅,城郊北行一百裡,我與三弟趕至時,申屠老賊已經斷氣,隻是未見韓申那廝”司空朔麵色陰沉的道。
“無礙,申屠一族所有嫡係男丁已絕命在此役,我司空一族不會一生苟且在這漯河城,韓申若是識趣,一直藏而不露便罷,若敢出來興風作浪,屆時再送他上路。”
司空家主府一片肅殺之氣。
“老爺,老爺夫人生了,一對少主,一對少主啊,恭喜老爺,賀喜老爺。”接生婆婆一陣手舞足蹈。
“什麼?一對,一對小子?好,好!賞!重賞。”司空白老懷欣慰,如釋重負。
十年前司空三兄弟來到漯河城,無人知道他們來自哪裡,在漯河城眾人眼中驚為天人的三兄弟,迅速成為漯河新貴,五年前司空白與漯河城王氏結親,兢兢業業的五年裡司空白,司空朔相繼成家,唯有司空雲依舊孑然一身。而司空雲麵對兩位兄長每一次的解釋是;“司空家!需要一個人犧牲。”
司空朔膝下早已育有一兒一女,這些年司空白總算等來了將為父親的消息,可卻逢此大變,心中早已是焦急萬分。
雙子出生,十年來這位司空府家主的臉頰終於露出了第一縷笑容。
司空白抄起手中血跡未乾的劍,凝望著劍柄。
司空家一夜天傾,皆是因為這一把劍。
我不知道你是什麼寶貝!但是我司空一族卻因你而禍至滿門。
這把劍通體漆墨如淵,劍柄處是一輪太陽形圖。
“司空因這把劍而沒落,此劍與我司空家已經糾纏甚深!以後長子便叫他昊,次子就喚他淵,以後的司空家,或許他們會是唯一的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