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兄言重了,老爺吩咐了,今日大喜,來者皆是客,莫兄這便裡麵請,司空老爺也是恭候多時了哩”。林海業皮笑肉不笑的讓開一旁,牽引莫言先進入府內。
莫言先此刻也是心懷忐忑,咬牙邁步隨著林海業步入府內。
“哈哈,莫兄,恭候多時,來來家主已為莫府安排好席位,請隨我落座入席”,司空朔攬著莫言先長袖,亦步亦趨往前走去,甚是親密。
莫言先帶著隨行武侍,落座在司空白安排的席位之間。
莫言先左右望視了許久,越看越是心驚,頓時如坐針氈,額間不覺漸濕細汗。
莫家坐的方位,周圍附近,大大小小竟都是原先依附在申屠家的勢力,雖然莫家的勢力在漯河城已經位屬於豪強之列,自己更是在半月前突破到通玄境巔峰強者,可是回想申屠家一夜天傾,原本突破修為的那點豪情,也在此刻儘數凐滅。
莫言先眼前唯一暗自慶幸的是,申屠家怕走漏風聲,這一戰動用的儘是自家底蘊,莫家與這一場變故,牽及不深,否則此刻,莫言先哪裡還敢有勇氣羊入虎口,邁進司空府的門。
與周圍的歡天喜地不同,莫家勢力落座在的這個方位,一個個如喪考妣,除了剛入座那一會的強顏歡笑,此刻已經是個個靜默無聲。
時間,在這一刻對於這群人,寸陰若歲,如老漢蹉跎,每一步,且緩,且慢,又且沉重的蹂躪著這群人的心。
“今日,天曆兩元(兩萬年)啊!很好,又一個朝氣蓬勃的新開始,我司空白,承蒙各位抬愛,齊聚寒舍,蓬蓽生輝啊!今司空府,今朝有酒,宴敬天下客。”司空白身穿黑石甲,腰配長劍,不知何時出現在台前,舉起手中杯,一飲而儘。
眾人舉杯。
台上司空家主一襲黑甲,甲胄之上沉凝似練的烏芒如蛇信吞吐。
“司空白取得一個正派書生的名字,明麵上,暗地裡卻是十足的心黑手黑啊!對了,看起來也黑,實是咄咄怪事。”見識過司空白手段的一群老狐狸腹誹心謗。
司空老爺,我等聽聞司空府喜添兩位少主,心中頓生安定,老爺光輝基業後繼有人,此後我等也可受二位少主,福澤蔭庇之恩,實乃是天賜鴻澤,我等喜極忘禮,一時間竟不知該作何形狀!閆家閆少極敬司空老爺!
“喜聞司空老爺喜添雙嗣,老夫喜極而泣,蒼天有眼,司空老爺為我漯河城,嘔心瀝血方有漯河城今日的安居樂業,金碧輝煌。葉家葉長安敬司空老爺。”
……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今日,蒙諸多鄉親抬愛,為我兒祝詞,白也是受寵若驚,我司空府曆年來是誠惶誠恐,怕辜負了鄉親們的信任,我司空府三兄弟日日夜夜,兢兢業業操持著這偌大的漯河城,可怎奈賊人可恨!見不得鄉親們這蒸蒸日上的大好光陰,屢屢對我司空家,是百般加害,甚至於昨夜對我司空家欲行趕儘殺絕!”說著司空白號啕大哭,淚水不止。
眾人義憤填膺,更有甚者挽袖扼腕,惶恐問道“司空老爺,竟有此事?老爺告知我等,賊人是誰?我等一定刀山火海,天涯海角也要將這惡賊抽筋碎骨,以解老爺這心中之屈”。
場麵一時間如沸油滾水,炸開了鍋。
此事絕不可輕易作罷,揪出惡賊,查出惡匪,當將這群背叛我漯河城利益的凶險之輩連根拔起,鏟除漯河城的毒瘤。
對,對,對,誅惡賊,伐惡匪。
“昨夜,得天之幸,我兄弟三人浴血奮戰,終將那賊首伏法,凶惡之徒也已是儘數伏誅,如今想來,也是心有悸悸。”司空白飲儘杯中。
聽完司空白這一句,莫言先麵色蒼白,他感覺的出,司空白此刻似乎想殺人!
“昨夜,申屠老賊率儘申屠家高手襲我司空府,台下可有共謀知悉之輩啊?”司空白此刻一掃頹唐之氣,目光掃視向莫言先之眾。
莫言先心沉穀低,深知今天若是應對不當,怕是莫家便會就此煙消雲散,無辜成了司空家殺雞儆猴的工具!
此刻哪還有人敢為申屠家申辯,一個不慎,怕是便會落得個漯河城叛徒的淒涼下場。
莫言先當機跪伏,這一跪,意味著申屠家徹底的與漯河城叛徒,凶賊惡匪畫上標記。
且從此之後,無人再敢替申屠家在漯河城的數百年功過上,說上半句。
“司空老爺,我莫家早年不識申屠老賊險惡心計,受賊人蒙蔽啊!此事我莫家屬實不知,我莫家有罪,未能早些察覺賊人心術,險些成為漯河城的千古罪人,求司空老爺責罰,同時懇請司空老爺降下遣令,我莫家今後,天涯海角誓斬儘一切申屠老賊一族之餘孽,以償司空老爺所受之屈。”莫言先此刻顫顫巍巍跪伏在地,絲毫不再有漯河城一方豪強的氣勢,仿若一位花鬢老漢,戰戰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