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雲將軍隊紮在長安城外的第二日晌午,刀槍明亮,守備森嚴的長安城裡,忽然湧出了一支人馬,猶如一支利箭衝向了劉雲的大營。
日夜不間歇巡視方圓十裡的斥候,迅速快馬將消息傳進了中軍大帳。
劉雲扔下吃了一半的烤羊腿,扯著嗓子大喊了一聲,“嚴言!”
六千久經戰陣的騎兵,用最快的速度集結了起來。
急促的戰事,比任何訓練都更加有效,他們早已習慣了這樣的一幕,就連他們的戰馬都習慣了。
這六千重甲騎兵,是此時劉雲所有的家當,也是所有的依靠。
他隨時做好著備戰的準備,也隨時做好著後撤的準備。
當斥候再次確認隻有約三千騎兵殺來的時候,劉雲有點不太相信。
皇甫嵩這老賊要乾嘛?拿三千騎兵打算侮辱一下他嗎?
還是說,他真的覺得用三千騎兵就能吃死他?竟連伏兵都沒有,真的過分了。
沒做任何的猶豫,劉雲下令迎敵。
斥候與一宮密探的相互配合,劉雲不疑有他,如果失利了,他也就認了。
隻是三千騎兵,劉雲是真的有些瞧不起。
他皇甫嵩是百戰將軍,他麾下這些重甲騎兵,也打了不少仗,似乎也沒輸過。
在長安城外平坦到一眼仿若可以看到天儘頭的荒原上,劉雲對上了那支騎兵,兩支人馬在相聚一裡地左右的時候停了下來。
皇甫嵩派出來的也是一支騎兵,劉雲在現在看來,這大概應該是一次試探。
至於皇甫嵩想要試探個什麼,劉雲就不知道了。
劉雲招手,對不遠處的校尉嚴言吩咐道:“率你本部人馬出戰,這支人馬我不想讓他們回城。殺殺皇甫嵩這老小子的氣焰,把我劉雲和眾將士當什麼了?隨便派三千人就想打發我們?那就讓他試試刀鋒。”
“喏!”嚴言斷喝一聲,策馬走出了軍陣。
戰鼓轟然而起,沉重的聲音,像是心臟劇烈的撞擊著胸腔。
兩千五百人對三千人,劉雲覺得還是很公平的。
皇甫嵩想試他的鋒芒,劉雲倒是也正有此意,順帶他還想試試趙登練了近半年的軍隊,到底有怎麼樣的實力。
兩邊的殺氣猶如寒暖氣流,在這片荒野上對撞在了一起,一場腥風血雨轉瞬將至。
尚未適應戰場的戰馬在嘶鳴著,有些按耐不住自己的四蹄。
和劉雲麾下清一色的黑甲騎士相比,皇甫嵩麾下那並不顯眼的赤甲就少了許多的沉穩與殺氣,當然,這隻是在視覺上的一種感受。
大漢的軍隊,廣泛的比較喜歡赤甲,不過劉雲覺著黑甲更有殺氣。
嚴言躍馬橫刀,立在陣前,陡然沉喝一聲,“眾將士聽令——殺!”
“殺——!”
眾將士額上青筋暴起,扯著嗓子大吼一聲。
閃耀著寒光的環首刀,在陽光下光影連成了一片。
馬蹄翻飛,轟隆隆的聲音,猶如巨石落下山巔。
塵土在無數的馬蹄下翻飛成了風塵,掩出一道洶湧的軌跡撲向了敵軍。
刀鋒與鮮血的鏗鏘之音,隨即像是崩裂的弦,在兩軍陣中響成了纏綿曲。
這猩紅的纏綿,糾纏著直衝雲霄的戰意,沸騰成了一片。
趙登麾下平襄軍不同於普通騎兵的衝鋒,他們,更像是一把橫掃過去的鐮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