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都不好!人,開心最重要。”劉雲笑的裂開了嘴,一臉傻嗬嗬的模樣。
馬騰扭開了目光,看著劉雲那張白臉上的笑意,他就想砍人。
那張白淨的像是燙洗乾淨的豕一般的臉,他看不穿,但總覺得很膈應。
“還是說說你的條件吧。”馬騰拉過小板凳,又繼續開始編席。
劉雲並沒有急著說這件事,而是將目光投向了小院的外麵,這座本應無比繁華的大城,此時像是一座孤寂的死城,就連炊煙都很少。
這座城裡有人,有很多的人,但似乎大家都已經習慣關起門來過日子,或者是在自家的地窖裡,艱難求活。
“對於你我而言,這長安城終歸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地方。你曾揮軍至此,可惜被皇甫嵩與董卓打敗了,連這座大城裡麵的模樣都沒有看到。我倒是比你幸運一些,我進來了,也看到了,但他依舊離我很遠,你說是什麼緣故?”劉雲嘴角帶著一絲不知道能不能稱得上是笑容的笑意,對馬騰問道。
馬騰又繼續開始編席子了,裝的似乎很認真的模樣,但他豎起的眉毛出賣了他此時的心氣。
馬騰手指翻飛的忙活著,頭也不抬的說道:“因為你是一匹尚未馴服的野馬!”
劉雲一愣,旋即笑的越發的開心了,說道:“你這個解釋還真是精準!動亂的社會,依舊杵著一座等級森嚴的金字塔,百姓也更願意相信那些從朱門裡麵出來的消息。你說可不可笑,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可這些凍死的骨頭,還是願意滿臉希冀的看著對他們緊閉的朱門。”
“我在旁邊新蓋一座宅子,對他們打開我的門,邀請他們去你們喝酒吃肉,但信者寥寥。而當旁邊那座朱門打算攻擊我的時候,那大部分的白骨,甚至於願意掰下自己白森森的頭骨,來砸我的腦袋!”
馬騰快速編著竹席的手微微一頓,說道:“因為你新蓋的宅子上沒門楣!”
“這倒是,所以這座長安城對我就變得很遙遠了。而如今我的腳站在這裡,它便有了罪!”劉雲轉過身來,忽然問道,“潼關、函穀關,你覺得我應該先取哪一座?”
剛剛商議過的事,劉雲再次問了出來。
馬騰似是挺能明白劉雲這番話中的意思,這座長安城他也在考慮,手上的活雖然沒停,但想的挺遠。劉雲很突兀的問話,讓他的思路像是急轉而下的山道,一下子扯了回來。
“潼關……函穀關,我都不會要,如果是我,我更喜歡白波,黑山!”馬騰倒是挺實誠的說道。
劉雲忽然一聲哧笑,他剛剛發現,白波軍這個稱呼,怎麼如此的難以直視。
這一幫人真他娘的有文化,什麼亂七八糟的白波。
說不定,這個稱號代表了他們偉大的理想……
劉雲覺著還是可以理解的。
言歸正傳,劉雲扭頭看了一眼馬騰,說道:“這就是你們注定不會成功的原因所在,群龍有首,但又似乎無首!雖看似兵馬強盛,兵多將廣,但各自為營,勾心鬥角,你覺得你們能做什麼事?”
馬騰沉默了一下,忽然間無心繼續編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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