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龍圖!
劉雲本來想乾點壞事,和馬文鷺升溫一下感情,結果被半路殺出來的王雲兒就這麼給攪和黃了。
讓劉雲倍感驚奇的是,王雲兒這沒瘦弱的一個小姑娘,竟然喜歡上了打鐵。
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這丫頭的興趣愛好竟然是這麼野的。
但劉雲也支持,人應該為自己的誌趣所向而奮鬥。
不論是打鐵還是乾其他的,隻要喜歡就成。
沒有理想的人生,便像一條鹹魚。
……
連續下了一整天的雪,在傍晚時分,終於消停了。
庭院中堆積了厚厚一層的雪,一腳踏進去,幾乎淹沒到膝蓋。
府中下人忙忙碌碌的鏟著雪,廚房裡剛剛搭建不久的灶爐上,正在燉著大骨頭。
劉雲提筆用自己歪歪斜斜的狗趴字寫了幾對春聯,還有數量極多的福字。
沒有春聯的春節是沒有靈魂的,字寫的好不好看是不要緊的,關鍵是東西要有。
劉雲不知道在這東漢地界上,其他人是怎麼過年的,但自己的地盤,那肯定就是自己做主了,得按照他記憶中的方式來過年。
貼春聯,掛福字,爆竹聲中歲歲平安。
春晚那肯定是看不著的,劉雲隻能表示相當的遺憾。
蓋勳帶著全家老少從首陽趕了回來,這位癡迷事業的老將軍,一進門便和身體剛剛痊愈的王治湊了一對兒,饒有趣味的研究著沙盤。
那一副沙盤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已經從簡單的金城、漢陽、隴西三郡,拓展到了三輔、長安等地,幾乎占據了整個房間。
在王廷進門之後,兩個人的話題瞬間來了個峰回路轉,非常熱情的為王廷謀劃情報該如何更高效的傳遞。
飛鴿傳書、快馬急奏,這是兩項非常傳統的方式。
但作為領軍之將,他們所期望的,是更快捷,更全麵的情報。
左右一商量,他們把注意打在了民間,譬如設立隱秘聯絡點等等。
在劉雲的帶領下,他們的腦洞也漸漸的有些野了。
公孫祿還沒有回來,這個年夜飯,他似乎要缺席了。
一宮那邊傳來的消息,公孫祿那便倒是挺順利的,不過,短時間內也恐怕回不來。
劉雲吩咐下人將對聯掛了起來,又點上了喜慶的紅燈籠。
年的氣息,終於有了。
盛大的年夜飯,也開始了。
在劉雲的建議指導下,燉出來的大骨頭,散發著格外濃鬱的香氣。
這個時代的調味料,其實已經十分的豐盛了,花椒、蔥、薑、蒜等等,都已經有了。
隻是人們還沒有找到運用它們的正確方法,但劉雲會吃,也知道一些簡單的做法。
僅是如此,劉雲的一番建議指導下,餐桌上的飯,也便變了模樣。
這可能又會是一個創新,不對,應該是絕對的創新。
馬鐵終於恢複了人身自由,被劉雲派人請到了一起吃年夜飯。
對於馬騰這一家子,劉雲還沒有弄清楚真正該有的態度,但在眼下,應該沒有壞處。
足以容納二三十人的長條桌橫在庭院裡,熱氣騰騰的大骨頭被端了上來。
酒過三巡之後,馬鐵在馬文鷺的示意下站了出來,走向了王治。
“子罕兄,以前我們各為其主,多有得罪。聽說你的傷也是剛好,我這也剛從黑房子裡出來,你我且飲一杯,化乾戈為玉帛如何?”馬鐵有些拘謹的說道。
雖然有自己的妹妹在這裡,但這一桌子畢竟都是昔日之敵,由不得馬鐵不緊張。
王治哈哈大笑了起來,提著破鑼般的嗓門,說道“不打緊,不打緊。各為其主嘛,瞧瞧,如今我們這不是坐在一張桌上吃飯嘛!來,滿飲。”
劉雲聽見了和諧的聲音,在這個喜慶的夜晚,起碼是足夠了。
“府君,我們可以開吃了吧?”
馬鐵抹了一把順著嘴角而下的酒水,笑著對劉雲說道。
馬文鷺臉色不由得一黑,踹了馬鐵一腳,覺著臉上有些燒的慌。
“這場合,老公與諸位將軍什麼話都還沒說呢,你這個敗軍之將,倒先要開吃了,坐下。”馬文鷺尷尬的訓斥道。
教訓自己的這位哥哥,馬文鷺格外的自然。
從小到大,便是如此,他們兩個的年紀,應該反過來才合適。
馬家的女兒,可不僅僅是女兒。
馬鐵頭一耷拉,恩了一聲,乖乖的坐了下來。
劉雲也覺得有些尷尬,不過不是因為馬鐵,而是因為馬文鷺對他的這個稱呼。
他是她的老公,可不是所有人的老公,這話說出來,聽著太彆扭了。
改天得找個機會,跟馬文鷺好好說道說道老公的正確稱呼。
劉雲笑著抬手說道“沒事,馬鐵說的在理,這隻顧著喝酒聊天,燉了半個下午的肉可都快涼了,大家趕緊吃飯吧。”
劉雲話音未落,餐桌上頓時如風卷殘雲,儘管大家都挺克製的,但一群武將呆一起,飯就吃不斯文。
饞那一盤一盤大骨頭的,可不僅僅是馬鐵一個人。
蓋勳、王治等人也盯了許久了,隻是都沒好意思開口。
“主公,這……老公是什麼意思?”蓋勳欠欠的問了一句。
劉雲愣住了,腦子忽然間有點空白,也有些後悔給馬文鷺教這個稱呼了。
這該如何解釋?他也是知道害羞,要點臉的人。
嗎的,真的後悔了。
“便是……良人的意思,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劉雲支支吾吾的說道。
他這個主公,估計要被一群屬下開涮了。
蓋勳緩緩點頭,神色自若的拿起了一塊骨頭。
在即將用肉塞住自己口舌的時候,他終究還是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王治,皇甫顯幾個人,要嘛四十五度仰望星空,要嘛低頭直勾勾的盯著桌麵。
但他們努力屏住,卻還是忍不住抽搐的嘴角,看的出來,他們應該忍得挺辛苦的。
劉雲頓時滿腦子們的黑線,他錯了,真的錯了!
千算萬算,他是真沒有想到,自己能在這愛意滿滿的稱呼上,栽這麼大一個大跟頭。
馬文鷺也感覺到了這詭異的氣氛,她輕輕垂下了頭,吐了吐舌頭,用手捂住了紅的很徹底的耳根。
然而,羞澀是捂不住的,越想越彆扭的她,瞬間整張臉都成了那牆角紅潤的寒梅。
雖說彆有一番韻味風采,可無論如何馬文鷺都不敢抬頭了。
她也後悔,後悔遵從了劉雲的命令,跟這些人坐同一桌。
如果不坐一起,就絕對不會有這樣的事情。
現在可怎麼辦呢……
整個桌子上,遊離在境界之外的,可能就隻有馬鐵一個人了。
他似乎是真的饞肉了,就這片刻的功夫,麵前已堆了三個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