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高一丈!
可能是小孩子對奇奇怪怪的事情接受度比較高,也可能是真的相信了祝棄“豬豬俠”的身份,小女孩非常配合。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出現,你一定會去救金滿小朋友!”小女孩揮舞著小拳頭,激動地說,“豬豬俠,去打倒壞人吧!”
“祝祝俠?”元嶽小聲念叨。祝棄瞪了他一眼,轉而蹲,和顏悅色地對小女孩道“我們需要你來幫個忙。”
“沒問題!”小女孩拍著自己的胸脯,非常大方。
祝棄朝穆容穆易使了個眼色,兩人點點頭,朝小女孩招了招手,笑眯眯道“這個忙很簡單,你做個夢就好啦。”
在祝棄眼中,小女孩點點頭,接著就乖乖跑回臥室睡覺。可在其他三人眼中,屋內景象瞬時一變——
隻見四周的牆壁化為虛無,簡約而不失溫馨的裝修家居隨之淡去,世界的色彩鮮明起來,三人環顧四周,發現此時正身處一片茂密森林。然而,這些綠色的樹葉,褐色的大地,湛藍的天空,潔白的雲朵,火紅的花朵……全部是畫上去的,所有的顏色都很單純,有些還被塗出了邊框。
“小孩子的想法還真是奇怪啊。”穆易用一種非常老成的語氣說。元嶽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穆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才幾歲呀,你也是小孩子好麼!”
穆易嘀咕了幾句什麼,聲音很小,多半是覺得穆容沒資格這樣說。
祝棄在一邊看不見幻境中的內容,也不知道三人看到了什麼,急得忙問“你們看到滿滿了嗎?”
元嶽凝目望向彩筆繪出的樹蔭,看到從路的儘頭慢慢走來一名帶著紅帽子的小女孩,正是這個夢境的主人。
小女孩背著小書包,胳膊上挎著一個籃子,裡麵盛滿了……冰激淩?她開心地蹦蹦跳跳,兩個小辮子一晃一晃的,腦袋上的帽子幾乎要掉下來。
“滿滿還沒有出現。”元嶽道,“她背著書包,這應該是在去繪畫課的路上。”
三人默不作聲地看著小女孩,這時,另一個小小的身影映入他們的眼簾。背上的書包異常眼熟,雖然是一副獵人打扮,但那小臉蛋一眼就能看出來是誰。
“滿滿來了!”元嶽立刻道。祝棄坐直了身體,全神貫注地聽著元嶽的實況轉播。
“滿滿小朋友!”小姑娘熱情地打招呼。滿滿卻仿佛在思考什麼,沒有停下腳步。小女孩一臉叫了幾聲,他才如夢初醒“何靜恬,你叫我?”然後又皺起眉“不許叫我滿滿,隻有我哥哥和叔叔阿姨才能這樣叫!”
何靜恬不好意思地掩住嘴,吧嗒吧嗒跑到滿滿身邊,問道“你在想什麼呀?”
“我在想李子琪他們。”滿滿慢慢地說著,用腳踢著路邊的小石子,“他們怎麼會突然走丟?你不覺得很奇怪麼?”
“可是警察叔叔說,他們是自己鑽過欄杆的呀,可能是想出去玩。”何靜恬說,“那個地方,大人鑽不過去,他們也試過了。”
“不可能。”滿滿斷然道,“李子琪剛把她的寶貝娃娃借給我,我還沒有還給她。換成是你,你會就這麼走麼?”
何靜恬想了想自己最寶貝的豬豬俠,使勁搖頭“不行不行,我得先讓你還回來——哎呀,就是這樣,你為什麼不告訴警察叔叔呢?”
“我說了,他們不相信。”滿滿沮喪地放慢了腳步,用力扯著書包的背帶,“我還說,我的紙鶴可以幫忙找人。但他們都哈哈大笑,還告訴我,男孩子不能撒謊,也不能玩娃娃。”
何靜恬同樣沮喪地歎了口氣“大人總是不相信我們。哼,等我們長大,一定不要成為那樣的大人!”
“我哥哥就不是這樣的。”滿滿抬起了頭,稚嫩的臉蛋上全是憧憬,“我以後要像哥哥那樣。他可厲害了,給我講過許多許多故事。對了,上次那個小紅帽的故事講完了,糖果屋的故事講了一半,你還要繼續聽嗎?”
何靜恬先是興奮地點點頭,可正在這時,一陣悅耳的鈴聲響起,她的表情從期待轉為失望“快上課了。”
兩人隨即奔跑起來。何靜恬跑得太快,沒注意自己的小籃子底部破了一個洞,一個個冰激淩從籃子底部掉出,在他們經過的路上,灑了一地的冰激淩。
“滿滿果然發現了什麼。”元嶽對祝棄道,“汪自順曾經說過,他們在第一次有孩子失蹤時,曾調看了所有的監控,結果隻發現一處死角。但那個位置隻能供五六歲的孩子通過,成年人無法通行。這就對上了。”
祝棄卻搖了搖頭“那地方我也看過,就是一處護欄的缺口,成年人是鑽不出去。但可以把小孩弄暈了放在旁邊,然後從大門出來,繞到缺口外麵,伸進胳膊去把人扒拉出來。那裡偏僻得很,也沒有監控探頭。”
“祝先生真厲害!”穆易崇拜地說,“您一看就是經驗豐富!”
“靠,這種事就不用誇了!”祝棄被馬屁拍得頭皮發麻,“你們快看。這個能快進不?”
不需要快進,滿滿與何靜恬跑了幾步,周圍景象再次變幻。他們自一人多高的樹洞走進一棵碩大無比的古樹,隻見裡麵擺滿了木質的桌椅板凳,老師正在指導小朋友畫畫,旁邊,一名助教阿姨在整理畫具。
兩人跑回自己的座位,開始畫畫。
何靜恬畫了自己戴的小紅帽,而滿滿則用畫紙疊了一隻千紙鶴。
“這隻紙鶴可以帶我們找到李子琪他們嗎?”何靜恬問。
“這個不行,必須用這個才行呢。”滿滿從書包裡小心翼翼地捧出一隻紙鶴。與其他物體不同的是,這隻紙鶴不是畫上的,而是一隻貨真價實的,由符紙疊出的紙鶴。
“隻要把經常使用的東西放在它麵前,它就會飛起來去尋找東西的主人。”滿滿惋惜,“可我把娃娃放在它麵前,它卻一點都沒動,好像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