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高一丈!
元嶽的師兄是什麼樣的人?
在此之前,祝棄曾經無數次地想象過。
一開始,他以元嶽為藍本,將師兄想象成年長的元嶽,更加嚴肅,也更加正直。然而,紀澤的出現卻讓這個猜測成為幻影。
現在想想,紀澤雖然看起來呆呆的,好似被祝棄耍弄在股掌之中,卻不著痕跡地達成了他的目的,讓祝棄心甘情願地離開。若非他的出現,祝棄永遠不會知道,原來元嶽與祝語霖的結合還有著這樣的深意。
若元嶽的師兄不是真的愚人,就一定是個深諳人性的智者。
但無論如何,有一點是確定的——
他會為元嶽著想,這就足夠了。
車子停了下來,祝棄拉開車門。
迎麵而來的風夾雜著草木清香,在繁華的市中心,卻隱藏著這樣一處世外桃源之地。祝棄對此並不算陌生。
此時圓月高懸,正是萬物沉眠的時刻。元嶽已經酣然入睡,而祝棄卻獨自矗立於夢醒時分。
“請進。”紀澤站在彆墅門前,做了個請的手勢。祝棄沉默地跟了上去。
他此時的臉上已經卸去了偽裝。紀澤開車來接他時甚至怔了片刻,好像認不出他似的。即便在此刻,紀澤的神情中依然有幾分難以置信。
祝棄有心想逗他一下,可抬頭望見旋梯,心情卻變得壓抑。
元嶽的師兄就在上麵。
他深吸一口氣,抬腿邁上樓梯,拾階而上。在紀澤的引領下,最終來到位於二樓的露台。
清風徐來,銀華漫天,白的圍欄,黑的樹影,月亮恰好懸在深藍色的夜幕正中,構成一幅絕妙的畫麵。
然而,任這幅月夜景色如何優美,此刻正懶洋洋斜倚在圍欄上的人,卻讓這一切都淪為了襯托的背景。
那是一位美人。
用“美”來形容這名男子,毫無違和感。祝棄見到他的第一眼,腦海中除了這個字,竟彆無他念。
麵如冠玉,長發及腰,假若不是身上的休閒裝,以及手中的手機,祝棄幾乎要以為這人是個自古代穿越而來的美麗幽魂。
然而,這月下的美人一開口,就打破了一切唯美的畫麵。
“你就是祝棄?”美人上下打量祝棄一番,最後問紀澤,“怎麼帶了個傻子過來?”
這句話立刻將祝棄驚醒,他眨眨眼,一句“你才是傻子呢”險些要脫口而出,可想想對方的身份,終於是將這句話咽了下去。
紀澤一本正經地介紹道“這個傻子,正是祝棄。”
“你才是傻子呢!”祝棄忍無可忍,看向美人,“喂,你就是元嶽的師兄?”
紀澤勃然大怒“你竟敢如此無禮——”
“紀澤。”美人一句話就讓激動的紀澤消停下來,他擺擺手,紀澤便沉默地站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