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高一丈!
女孩被紙條上的字驚呆了,抱著小狗茫然無措,無意識地慢慢走出寵物醫院。倒是湊過去偷看的祝棄率先反應了過來。
“它在哪裡吃到的?”祝棄問。
身邊冷不丁有人開口,女孩又被嚇了一跳。轉頭看到祝棄,臉色緩和了一些,勉強笑了笑,朝前方不遠處一指“就是那裡,便利店附近。”
祝棄抬頭看了看,便利店周圍是一排門店,人來人往熱鬨非凡。
“不會是這附近。”祝棄沉吟,“沒有高層建築,也沒有能藏匿人的空間……這下子麻煩了,萬一紙團是從車上掉下來的,求救的人在哪裡就不一定了。”
女孩吃驚地睜大眼睛,咬著嘴唇想了一會兒,小聲說“也未必是有人求救吧,萬一是惡作劇呢?”
“如果是惡作劇,那就更要找了。”祝棄立刻來了精神,“隨地亂丟垃圾,還敢耍我。對了,還把你的狗噎到了。對這種家夥,難道不應該趕快找出來揍一頓嗎?!”
“呃……”女孩啞口無言。
這位小哥哥長得這樣漂亮,心眼倒是夠小的——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就立馬被她摁了回去。
不對不對,明明是小哥哥人美心善,害怕那個“萬一”呢!惡作劇也就罷了,如果是真的,那或許就能救人一條命啊!
女孩對祝棄肅然起敬,連忙貢獻出手中的博美“讓二月嗅一嗅,或許就能循著氣味找到了呢!”
“真的?”祝棄不信任地看向被主人捧起的小狗二月,將紙團朝它鼻子前放了放,“如果能找到人,你就立了大功,你的主人會給你買肉吃,明白了嗎?”
二月用黑黑的小鼻子嗅了嗅,吐出小舌頭,討好地搖起尾巴,那無辜可愛的神情,充分證明了它什麼都沒明白。
女孩慚愧地放下了博美,祝棄有心把塗容也拎過來試一試,畢竟成了精的狐狸看起來再不聰明,也應該比小狗靠譜。
然而,塗容依然半死不活地攤在那裡,仿佛一條破舊的圍巾,再想想這家夥是因為什麼中暑的,祝棄便乾脆地放棄了“塗容靠譜”這個完全不靠譜的想法。
“事實證明,靠什麼都不如靠自己啊。”祝棄感慨著,拿近紙條,突然發現女孩正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看著自己,便問,“怎麼?”
“你……要自己聞紙條的味道?”女孩驚訝極了。
祝棄沉默片刻,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一般來說,人不會跟狗比誰鼻子靈。因為人是有腦子的。”
“啊?”女孩茫然。
“腦子是個好東西,通過觀察這個紙條,就可以判斷它是被從什麼地方撕下,不用跟狗一樣用鼻子聞。”
“可這就是一張普普通通的紙嘛!”女孩聽出這家夥在嘲諷自己,立刻不服氣地撇了撇嘴,“你有腦子,你能看出來?”
“這張紙比一般的紙厚,邊緣完整,是一整張。”祝棄摸著紙團的邊緣,小心地將其展開。
由於被大力揉搓過,又曾經被小狗咬過,這張紙上已經出現了一些,除了分外醒目的“救救我”,邊緣還有些汙漬。
“這能說明什麼?”女孩皺眉。
“這個尺寸,很像酒店的便簽紙。”祝棄說著,雙目則一直緊緊盯著紙條。
女孩吃了一驚“你怎麼知道?!不對,如果是酒店的紙,上麵應該有酒店名和地址才對呀!”
“沒錯。”祝棄嘴角揚起,得意一笑,將紙條舉起。
陽光下,能看到紙條上橫七豎八的折痕,以及一個淡淡的、十分容易被人忽略的圖樣。
“這是——”
“南水金沙酒店。”祝棄說,“人應該就在那裡了。”
“那裡好貴的……”女孩嘟囔,“虧你能認得出來。”
祝棄不言語。他認不出來才奇怪,那就是他跟元嶽之前住的酒店嘛!元嶽還用了好多這樣的便簽紙來疊千紙鶴呢!
南水金沙酒店距離這裡並不算太遠,女孩正猶豫著要不要回家,祝棄說她幫不上忙,隻會拖後腿,讓她快些走。
結果這女孩的倔強勁一上來,偏偏不走了,抱著博美氣呼呼地看他。祝棄不以為意,塗容醒了之後就能照顧自己,放在寵物醫院也不用操心,他便直接來到酒店,大搖大擺走進了門。
就在不久之前,祝棄還在這裡遇到李福和李袤,被嚇得瑟瑟發抖。然而此時的他,則是一臉趾高氣昂,就差把“我很囂張”四個字寫在臉上。
女孩則望著酒店高高的樓層發愁“這麼多房間,該怎麼找人?人家又不會隨便讓我們進去——”
“我是隱機者的朋友,叫你們老大來。”祝棄對前台說完,就抱著胳膊,氣定神閒地等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