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棺開,百鬼散,王妃她從地獄來!
這夜的蕭沉硯好似是瘋了。
青嫵好似是‘病’了。
她放肆他的親吻,任由內心的欲念瘋長,饒是她過去死活不願承認,在這一刻,內心與身體的反應已成事實。
她同樣渴望著他。
但這答案,這結果,實在太窩囊了!
到最後,她竟是裝死般的趴在他身上,聽著他的心跳聲睡著了,而蕭沉硯也沒有更越矩的舉動。
此夜漫漫,厭王府外,有一道身影駐足。
男人立在巷尾,望著厭王府上空那道無形的結界,緩緩摘下臉上的儺麵麵具。
麵具下的那張臉,五官深邃俊挺,鼻尖上有一顆褐色小痣。
忽有馬蹄聲從遠而來,男人重新將麵具罩在臉上,身影融入黑暗。
馬車行過,男人的身影重新出現,望著馬車離開的方向。
馬車上,謝疏放下簾子,朝車夫問道“怎會路過厭王府?”
車夫道“回小公爺,皇城道往咱府上那條路石板壞了,城府衙門還沒修繕好,最近這些天回府都得繞行。”
謝疏聞言,沒再說什麼。
待馬車又行了一段路程後,突然停下,外間悄無聲息,謝疏覺察不對,朝外問了聲“怎麼了?”
依舊無人回應。
謝疏眸子微沉,快速自車內的軟墊下取出短匕,反握於手藏於袖中,側身將前簾撩開。
簾子撩開瞬息,車夫身體後仰倒了進來,謝疏持匕擋於身前,環顧四周,未見到人影。
他不減警惕,頭也未回,手指壓住車夫手腕,確認對方還有脈搏。
道上死寂,夜黑似墨,所有聲音都被剝離了一般。
一道聲音突兀的出現在側旁。
“你的七竅玲瓏心……”
“可否借我一用。”
謝疏餘光掃見一個詭異的儺麵,對方不知何時出現在側旁的,竟似鬼魅般悄無聲息。
謝疏的反應並不遲,但偏偏在男人聲音響起的那一刻,他的身體竟無法再動彈分毫,隻能眼看著對方朝自己伸出手來。
那手衝著他胸膛而來,似要直接穿破他的血肉,將他心臟掏出來一般。
鈍痛襲來的瞬間,儺麵男人的手忽然僵住。
謝疏感覺到袖間有東西發熱,忽然竄出一團清幽火焰朝男人襲去。
男人後撤,那青火燒到了男人的手上。
倏倏——
破空聲驟響,幾支利箭穿透夜色,朝男人而去。
長箭射空,男人的身影連同那團青火消失不見。
謝疏肩頸一鬆,那種壓迫他周身使他無法動彈的力量消失,他捂著心口,咳了一聲。
胸口處的鈍痛提醒他剛剛發生的一切不是幻覺。
他忙扯開袖口,卻倒出了一捧煙灰。
謝疏眸光微動,他袖子裡放著的是很早之前厭王妃送他的一張紅符。
剛剛那團火……是這張紅符救了他?
馬蹄聲伴隨著火光由遠及近而來,謝疏循聲望去,看到了熟悉的甲胄。
為首的男人身形提拔,麵容陽剛堅毅,手上還拎著一把長弓。
“霍將軍。”謝疏衝霍毅頷首“方才多謝了。”
霍毅看了眼他身旁的車夫,謝疏道“人還活著。”
“那就好。”霍毅點頭,又皺眉“剛剛那人……”
謝疏搖頭“對方帶著麵具,不知身份,不過……”他頓了頓,壓低聲音“對方手段神異。”
霍毅皺眉,剛剛隔得太遠,他隻來得及射出那幾箭,料想沒射中對方,但那人怎麼離開的,他也並沒看清。
但聽謝疏的話,想來又是邪魔外道在作亂了。
“謝少卿可知他為何衝你而來?”
謝疏沉吟不語,並沒提起‘七竅玲瓏心’之事。
霍毅見狀,也不再追問,隻道“夜色深重,謝少卿還是早些歸家為好,我讓人送你一程吧。”
現在車夫昏迷,謝疏隻有一人,當下也沒拒絕。
隻是走前問了句“霍將軍剿匪可順利?”
霍毅神情有一瞬遲滯,悶悶的嗯了聲,語氣複雜“很順利。”
謝疏頷首,也沒再說什麼。
重新坐會馬車內,他心想的卻不是‘七竅玲瓏心’而是那個儺麵男子。
那個人的聲音……
很熟悉。
……
皇宮內。
老皇帝剛服下一片太歲,正在殿內坐道。
儺麵男人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殿中,他一隻手血肉模糊,竟是隻剩白骨。
濃烈的血味,讓老皇帝睜開眼,他盯著男人的手臂,皺眉道“你受傷了。”
儺麵男人嗯了聲“業火之傷,唯有剝皮剔肉,才不至被焚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