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既然是兄弟!也不用分什麼尊卑!但,當然我是老大!”白愁飛說得相當直接,“咱們虛情假意的話不說,利益共同,立場一致,你要是有誠意,就先做一件事!”
“什麼事?”狄飛驚問道。
“那你是答應了?”白愁飛笑了起來。
“這”狄飛驚又自遲疑。
“好,不管你答應不答應,都看你先做不做得成這件事,我們兩幫是不是結成一夥,成不成兄弟,就在你一念之間,你若不允,以後我們是敵非友,絕無轉圜餘地!”白愁飛道。
“你要我做什麼?”狄飛驚再度發問。
“殺了雷動天!”白愁飛笑道。
狄飛驚忽歎了口氣,“這是要我立投名狀了?”
“這是給你的一個機會,也是在江南霹靂堂手下,能使你保住六分半堂基業最好的法子。”白愁飛道,“否則憑你如今的實力,你絕敵不過江南霹靂堂的大舉吞並。”
狄飛驚又是一歎,“我還有一事覺得奇怪。”
白愁飛笑問,“什麼事?”
“你不是一直很不滿意蘇夢枕沒對我們趕儘殺絕,把六分半堂儘數殲滅的嗎?怎麼今日倒想起要來與我結盟了?”狄飛驚道。
白愁飛哈哈大笑,“你難道不知曉,大凡是政客,未當政時一定得要是個激進的人,否則的話,又怎得激進派係的人支持呢?一旦他當了家,就會凡事權宜,應對平衡,大過偏激躍進,隻有引致地位不保;過分趕儘殺絕,隻有遭致過頭反撲,我當副樓主時,當然要聲討貴堂;不過,我現在已是樓主了,不妨以和為貴。”
跟著,又笑著向狄飛驚反問,“雷損死了,你也未向金風細雨樓大動乾戈,行那亡命玉碎之舉,用意如何,大家也心照不宣了吧?”
這一回,狄飛驚也笑了。
“如果你有誠意,就讓我考慮考慮。”
歐陽意意忍不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這種事,還用得著考慮?”
狄飛驚也不動怒,隻平淡無比的說道,“如果我現在答應了,但卻全無誠意,又算是什麼結盟呢?”
“考慮是應該的,你是個明白人,也應該清楚,此際六分半堂勢弱,如果我現在號召樓子裡的力量全麵攻打六分半堂,我這邊是萬眾一心,你卻要受霹靂堂中人的牽製,必敗無疑!”白愁飛說到這裡,斬釘截鐵的道,“我隻給你三天時間,你考慮清楚了,給我答複,我還有另一場重要會晤,就先走了。”
封號鬥羅一怔,師父確實還要去麵見朝中官員,金風細雨樓留下的關係網還需要打點,但約了狄飛驚過來,也不吃上頓飯?一起喝上杯酒?
見白愁飛起身出門,也隻得跟了出去,徒留下似在靜靜思索的狄飛驚。
一出三合樓,封號鬥羅就禁不住傳音給白愁飛,“師父,狄飛驚就這麼容易被說動了?會不會有詐?”
“你還是看不明白,他答不答應都沒太大乾係。”白愁飛神色冷峻了下來,“他與我會麵的事情都已傳了開去,霹靂堂的人必會對他起猜忌之心,他們能鬥起來,才是最好的局麵。”
封號鬥羅這才了然。
白愁飛又向歐陽意意吩咐道,“放出風聲去,與狄飛驚議和未果,險些當場翻臉。”
這下,封號鬥羅是明白師父的用意了,這也算是故布疑陣,欲蓋彌彰,就是要讓霹靂堂雷家的人知曉,金風細雨樓是有心為狄飛驚掩飾。
白愁飛一行人離去了好一會,狄飛驚才意興索然的帶著顧寒林,返回了六分半堂總舵。
一入院中,就見得披著大氅,俏生生的於樹下,拈花而立的雷純。
在她的身旁,還有雷損的親傳弟子,彈劍而歌。
一眼望過來,彈劍而歌已是怒容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