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日和!
“差不多又有點力氣啦。”她猛然從地上站了起來,逼視著麵前的敵人們,“打完再和你敘敘舊吧!”
被重重敲了一下腦袋的僧人,本來在昏迷當中,但是這一敲擊讓他下意識地睜開了眼睛,發出了慘痛的呻吟,然後幾乎昏迷了過去。
嗯……雖然確實挺殘酷的,不過總比桂永浩原以為腦漿四濺的場麵要和平得多。
接著,就在桂永浩的注視之下,她急速地向敵人們衝了過去。
不光是那些敵人們,就連朱夜也有些驚詫,她沒有想到眼看著已經被打得這麼狼狽、隻能靠抓人質暫時苟延殘喘的女子居然還敢於主動繼續挑起戰鬥。
不過,她已經判斷出來了,眼下無論哪方都對他們這一行人沒有敵意,也都沒有餘力來對付他們……那麼,既然主人也沒有參戰的意思,就乾脆袖手旁觀好了。
她主動往後麵退了幾步,然後把主人和璃子護在身後,退出了兩邊的交戰圈子。
原本正提防著朱夜和桂永浩的人們這下也顧不得這麼多了,他們紛紛往四處散開,而領頭的巫女則輕輕揮動了一下手中的幡,帶起了一簇紙鶴圍繞在自己的身邊,然後向對方紮了過去。
“轟!”轟然的巨響帶著劇烈的衝擊波直接直接向四處散發而去,讓旁邊廢墟裡麵還剩下的木製欄杆和腳下的台階都劇烈地搖晃了起來,而整個視界也因為四散的灰塵和紙鶴上麵耀眼的光線變成了一片模糊。
突如其來的混亂讓在場的人們猝不及防,然而早有準備的女子卻借助爆炸的衝擊縱身一躍來到了半空當中,在已經變得十分渾濁的光線當中,張開僧袍的她猶如是展開的紫色大雁一樣,卷入到了夾雜著灰塵和火焰的衝擊波當中,而紙鶴環繞的耀眼光幕則包裹住了對麵的巫女,讓她免受了突襲的傷害。
灰塵遮蔽了她的身形,讓她有了出手的空間,雖然隻有一瞬但是這已經夠了,她快速地在人群當中鎖定了一個目標,接著接著灰幕的掩護,把手中的犍槌狠狠一擲,平平無奇的犍槌猶如是標槍一樣帶著呼嘯向對方衝了過去。
“啊!”
在一聲沉悶的慘叫當中,目標被撞得往後麵直飛了過去,仿佛是被擺錘轟開一樣,他撞到了對麵的一堵牆,然後對著倒塌的牆一起栽倒在了地麵。
而這時候,女子自己也徐徐地向地麵栽落了下來,雖然這一次出手雖然再度讓其中一個敵人失去了戰鬥力,但是她現在自己也已經完全暴露了,而剛才掩蔽著她的煙塵現在也已經被驅散。
幾乎就在同一瞬間,剛剛落下立足未穩的她就成了被集火的目標,昏暗模糊的光線當中,一團藍紫色的光影再度變得耀眼,紙鶴繞到了她的身邊圍成了一個圈,而另一個敵人則拿著一把太刀直接向她劈砍了過來,光芒大盛的刀刃,在半空當中散發出懾人的清光。
雙手已空的她似乎沒有再硬接的意思了,直接頓足然後往後麵疾退,在半空當中的極小區域內,她輾轉騰挪,躲避著刀鋒的砍劈揮刺和紙鶴的圍繞攻擊。
雖然她的身法很快,躲開了一次次足以致命的攻擊,但是眼見她已經是左支右絀,在敵人們的夾攻之下,身上的僧袍出來了越來越多的破損,甚至還有絲絲青色的頭發被截斷了下來,飄散到半空當中。
強弩之末了嗎?桂永浩暗自心想。
仿佛就是在應和他心中所想似的,女子退到了一座尚且保持完整屋舍前,然後跨上了台階。已經年久失修的台階,剛剛承受了爆炸的衝擊,在又一輪的打擊之下終於承受不住了,在轟隆的一聲當中猛然垮塌了。
接著,她乾脆用腿對著後麵的屋舍一掃,木製的屋舍在嘶啞的轟鳴聲當中搖搖晃晃,猝然栽倒,而追擊她的人並沒有任何停手的意思,在刀刃所經過的地方,大片的木塊被直接削成了木屑,然後在半空當中紛飛,仿佛是為紙鶴的軌跡上麵鋪上了一層金粉一樣。
垮塌的屋舍並沒有阻礙女子的行動,相反她直接踩在了正在墜落的欄杆上,從追下的窗欞當中截下了一截木棍,然後用它狠狠地撞到了刀刃上。
在清脆的猶如是紙張被撕破的聲響當中,木棍被毫無懸念地被斬斷了,但是卻也稍稍阻斷了刀鋒的攻勢,也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她湊到了持刀人的身邊,然後用沾上了自己血跡的手指,直接按到了刀柄上。
猶如是觸電一樣,持刀人發出了一聲慘叫,然後鬆開了手中的刀,向後方栽倒了過去,而已經在爆炸和垮塌當中勉力掙紮的敵人們直到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但是模糊的視界讓他們難以判斷,他們都在本能的驅使下驚恐地向旁邊散開。
隻有紙鶴這時候仍舊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趁著女子湊近持刀人的瞬間,纏繞到了她的身上。
“退治!”巫女大喊了一聲。
怪異的光芒也隨之從紙鶴上麵延伸出來,籠罩住了女子,細長的光條猶如鎖鏈一般牢牢地困住了她,讓她一時間無法行動。已經回過神來的其他敵人,也趁著這個機會再度向她衝了過來。
半空當中的女子,眯起眼睛,看著對麵的敵人們,以平靜的表情微微張開了口。
“ノウマクサンマンダバザラダンカン”
從她的口中吐出了一連串曖昧不清的音節,因為語速很快,所以桂永浩根本聽不清到底喊的是什麼。
但是很快,猶如是轟雷一樣的巨響在寺院當中響起,圍過來的人們驟然停下了腳步,而紙鶴們瞬間就被轟散,飄落到了地麵,然後巫女臉色驟然變得蒼白,嘴角沁出血絲。
接著,猶如是鬼魅一樣,女子從敵人們之間的間隙當中衝了過去,走到了巫女旁邊。
也許是因為剛才那一下創傷甚大的緣故,巫女的反應明顯慢了一拍,身邊的紙鶴還沒有飄動,女子的手就已經架到了她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