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日和!
“畢竟,元老院的存亡,我是沒資格去關心的。”
朱夜的語氣十分平淡,但是從話中卻總能聽出一股深沉的恨意。
桂永浩並不意外。
說到底,朱夜對元老院並沒有什麼感情可言。
這麼多年來,她一直被嫌忌被蔑視,暗地裡稱呼她為雜種的人,可不僅僅是死掉的塞頓上校一個而已。
這麼多年積攢的仇恨下來,她想要去保衛元老院才奇怪。
“好吧,我明白了。”桂永浩勉強笑笑,結束了這個話題。
“請去休息吧,主人。”朱夜也不再多說,收拾好了雜物之後,關上了房門。
桂永浩卻沒有和往常一樣立刻入睡,他還在想剛才的話題。
他還是沒有想明白,在這些事情當中,米爾納中校和將軍到底在扮演什麼樣的決賽色。
安德魯米爾納雖然看上去是個輕佻的人,但是那隻是他的表象而已,否則他也不可能步步高升走到了如今的位置上。
所以他在自己麵前說將軍的問題,絕對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有某種圖謀。以將軍的地位,絕對不是他可以輕易談論的。
可他到底有什麼圖謀呢?
桂永浩想來想去還是想不明白,唯一一條他確信,那就是米爾納中校和將軍的關係並不如表麵上密切。
正當他還在陷入沉思當中的時候,半空當中突然傳來了一聲尖銳的嘶鳴。
鳴叫聲相當淒厲,以至於第一時間就把他從沉思當中驚醒了過來,他下意識地抬頭一看,然後借助黯淡的星光,他在半空當中看到了一隻夜梟,正撲騰撲騰地向自己這邊飛了過來。
然而,就在即將飛到自家的屋瓦前的一瞬,一道光線驟然從屋外街道的某個角落裡麵竄了出來,然後射中到了夜梟的身上。
夜梟又淒厲地慘叫了一聲,它再度試圖往前撲騰,但是無力的翅膀已經再也無法多少升力,最後隻能跌跌撞撞地落到了地上。
還沒有等它完全落地,幾道黑影就竄到了它的身邊,然後夜梟就此消失了,周圍又恢複了往常的黑暗,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看到此情此景,桂永浩再怎麼遲鈍也察覺到不對勁了,而朱夜,這時候已經站在了玄關,隨時準備迎擊可能入侵的敵人。
在蕭瑟寒風當中,一身女仆裝束的朱夜昂然而立,袴裙的裙擺也隨著寒風微微擺動,真可謂英姿颯爽。
不過,外麵的黑影似乎並沒有入侵的意思,在擊落了夜梟之後,他們就重新消失不見,外麵隻有寒風在飄蕩。
“彆那麼緊張呀。”就在這時候,太融寺華宵迤迤然地也出現在了朱夜的背後,“不過是些小事而已呐。”
“什麼意思?”朱夜反問。
這時候,桂永浩也從樓上走下來了。
“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問兩人。
“剛才那夜梟,應該是用東照宮的秘術驅使的吧……我以前也被他這麼召喚過。”在黯淡的星光和燈光映襯下,太融寺華宵原本開朗的笑容,顯得有些陰沉。“隻可惜,還沒有飛過來就被擊落了呐,看上去這裡已經被監視了……結果前功儘棄了呀。”
她說這裡被監視了,桂永浩並不覺得奇怪。
畢竟,在東久邇親王眼裡,桂永浩是陵寢襲擊事件的重大嫌疑人之一,剛出事的時候他就氣衝衝地跑過來興師問罪了,眼下他不安排人密切監視這邊才怪。
從那麼快就可以擊落夜梟的反應速度來看,埋伏在周邊的眼線還真的不少吧。
夜梟裡麵不會帶了什麼重要的信息吧?要是這樣的話,被人帶走了,恐怕更加會坐實主人的嫌疑。
“安心啦,不會有什麼特彆後果的呐。”也許是看出了桂永浩的心中所想,太融寺華宵笑著搖了搖頭,“東照宮紘一那家夥雖然瘋瘋癲癲的,但是也不是傻子,他才不會輕易就把重要訊息傳遞過來,這夜梟恐怕也就是用來投石問路呐。”
沒錯。桂永浩也同意了對方的看法。
東照宮紘一不會想不到桂永浩這裡是遭受了嚴密的監視,他這麼做,恐怕主要還是為了提醒桂永浩不要忘記自己的約定吧。
順便,宣示自己仍舊還有活動的能力,並沒有在搜捕當中寸步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