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日和!
“再說了,謝什麼謝呀,我也不想看到小哥就這麼死了呐!”
太融寺華宵爽朗的笑聲,在空無一物廢墟當中回蕩。
雖然現在她們身處險地,但是從她的笑聲裡麵聽不到任何的恐懼。
對於這位太融寺座主來說,這些年來她都是從戰鬥當中走過來了,和本宗的人,和外界的人,早已經不知道經曆過多少生死關頭,不僅積累了大量的實戰經驗,還鍛煉出了處變不驚、無所畏懼的心態。
對她來說,能活到現在已經是走運了,接下來的每一天都是賺到了,又有什麼可怕的。
在她的感染之下,朱夜也定下了心來,重新恢複了往日的鎮定。
朱夜也算是個無所畏懼的人,剛才那麼焦躁不安隻是因為擔心主人的安危而已,經過太融寺華宵這麼一開導,她也明白現在的形勢就算擔心也是於事無補,不如耐心尋找轉機,因而也就不再焦躁了。
她們兩個不再言語,靜下心來在陰暗的廢墟當中逡巡,尋找所謂的“印記”的蛛絲馬跡。
很快她們就發現,被封閉的空間其實並不大,大概就是圍繞著會場洋館的一圈而已,在這一圈之外,是深沉的夜幕,看不出到任何的東西,仿佛是被強行從原本的世界當中割裂出來了一樣。
“看樣子施術者的能力有限呀——”太融寺華宵搖了搖頭,“所封閉的地方也就這一塊而已了。”
“就這樣已經很厲害了吧。”朱夜冷然回答,“至少已經困住了我們。”
“要是真碰到了三千世界,可不會僅僅是如此而已呀——據說可以把人困在幻境裡麵直到看到自己老死的模樣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太融寺華宵搖了搖頭,似乎反而對隱藏的對手感到有點失望,“果然終究隻能去那裡見識了呐……”
“先跑出去再說這種大話吧……”朱夜半是嘲諷地打斷了她的話,“要是連縮水的貨色都解決不了,那就不要大言不慚地說想見識更厲害的了。”
“喂!剛剛我可是好心安慰了你啊!結果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呀?”太融寺華宵有些不滿了。“怎麼一直在拆我的台呐!”
“我隻是在提醒你注意現狀而已。”朱夜淡然回答。
“哼。”太融寺華宵一時氣結,隻好不再與對方爭論。“那你剛才在會館裡麵,有看見什麼異常的情況嗎?”
“有倒是有——”朱夜微微皺著眉頭,“但是,不能確定是否是我們要找的人。”
“這怎麼說呀?”太融寺華宵追問,“反正現在我們也沒彆的事情可做,你就詳細點跟我說吧,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太融寺華宵的催促之下,朱夜將自己在洋館當中所看到的最後一幕說了出來。
太融寺華宵先是默默聽著,等到了朱夜說完之後,她才微微沉吟。“那個小孩子看來是有點奇怪呀——特意隱藏自己跑了過來。如果不是什麼特彆厲害的人物的話,恐怕也不需要這麼做吧……”
太融寺華宵這是暗自把自己誇了一通,因為她自己也是戴上了維羅妮卡贈送的吊墜來隱匿自己的,不過朱夜這時候倒是沒有譏諷對方的興致了。
“最讓我感到疑惑的是,既然是這樣厲害的人物,為什麼還非要裝作小孩子特意跑到主人的麵前——”
說著說著,她突然停下來了。
“印記!”
兩個人同時想到了一塊。
恐怕,當時她故意扮做懵懂無知的小孩子,就是為了在桂永浩身上做什麼記號吧。
在施術之後,洋館內的人們都會被拖到不同的空間內,如果想要找到特定的人的話,恐怕就需要事前做出什麼記號,然後再穿入到那個人所處的空間裡麵去。
一想到這裡,朱夜心裡不禁更加翻江倒海起來。
“這些法國人,真是卑鄙無恥……”朱夜憤憤不平地握緊了右手。
既然會刻意在主人身上放下印記,那麼接下來他們肯定會對主人做出什麼進一步的行動——而且很難說是善意行動。
也就是說,主人現在的處境要更加危險得多了,他是對方的直接目標。
當然,憤怒歸憤怒,現在她畢竟還是沒有失去理智,她隻是腳步更加加快了一點。
“喂,你怎麼了?”太融寺華宵站在後麵擔心地看著朱夜,心想她是不是已經方寸亂了。
“跟我來吧。”朱夜頭也不回地回答,“既然當時她在主人身上留下了印記,那麼隻要追蹤到他們,就能夠找到主人了——”
“可是怎麼追蹤啊?”太融寺華宵還是有些懵裡懵懂。
朱夜走入到了還在著火的廢墟裡麵,一步步地從邊緣往會館的中心位置走了過去。
“在地震的時候,那個法國使館秘書正站在主人的旁邊,恐怕他也是施術者之一,那麼他當時留下的印記應該也就在那裡。”朱夜手中光華閃動,借助著劍光湊近記憶當中的位置。“不要再浪費時間了。”
“真是拿你沒辦法呀——”太融寺華宵知道對方救主心切,所以隻能無奈地跟在對方後麵,“不過,姑且也可以試試吧,就算猜錯了也比什麼都不做好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