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鳳霖看著趙長鬆離開的方向,痛心疾首,他的床啊。
“趙長鬆,你可小心一點,我上頭的寶石啊,一顆能買皇城街上一個鋪麵啊。”
心痛完,楊鳳霖回過神,這自己還被厲染抱著呢。
不自在的扭了扭身體,瞪著他,“可以鬆手了哎喂!”
厲染沒鬆,抬手壓平他頭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翹起來的頭發。楊鳳霖不自在的彆過頭,他其實有些不敢近距離的看厲染,這個時候的氣氛有些不太對。
厲染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布包,楊鳳霖一看覺得有些眼熟,這不是他的分例嗎?不是吧,又要給他。
剛想拒絕,厲染已經將那不起眼的小布包放他手裡了,“拿著吧?我知道你看不上這點錢,但也請你收下。”
楊風霖剛想說,不是這樣的。
隻見厲染伸手抹去他鬢角的汗水,
“以後會有更多的,都給你。”
楊鳳霖覺得耳朵後頭一陣發熱,摸了摸有些發燙的耳朵。厲染已經鬆開他,出去了。
楊鳳霖捂著心口,心啊,你可彆跳了。可耳後的熱逐漸蔓延到臉上,有些慌。
正急著想去找水喝,把這股突然上來的熱給壓下去,八角進來了。
“少爺,你臉怎麼這麼紅?”
楊鳳霖單手端著茶壺猛喝水,八角看到他手裡布包,這不是七殿下的嗎?突然就想起來趙長鬆閒聊時和他提起的,他們太原道軍中的一些趣事和風俗。
“少爺,七殿下對您可真好,連他的分例都給你了。我聽侍衛長說,他們太原道有個風俗,結婚以後家裡的錢都是媳婦管的。”
楊鳳霖放下水壺,“你說什麼?”
八角這耿直孩子已經拋棄了求生欲,還補了一句,“媳婦就是老婆呀,哎,少爺,你彆砸,我臉破相了今後怎麼娶老婆呀。哎喲!”
八角跑出去了,楊鳳霖喘著氣,扶著桌角,拿起小布包,一陣頭疼。
隔天,王玉致一早進了皇宮。
楊鳳霖脫上的皮草,收進箱子裡,“你是不是又為做這個熬夜了?這些我已經有很多了,你現在應該好好休息。”
王玉致笑道,“總要給你親手做件衣服帶過去,我才安心。”
楊鳳霖見她臉色還好,提起來的心也放下了一點。
“舅舅讓我和你說一聲,去了太原道就好好待著,賬本每個月底會讓王經理親自過官郵送到太原道,這些天你就在宮裡準備著,沒事彆出去了。”
楊鳳霖不明白了,“一個兩個的讓我待在宮裡彆出去,有問題。”王玉致笑著起身,“能有什麼問題,太原道路途遙遠,你這些天養養精神好好準備有什麼錯。我也該回去了。”
楊鳳霖摟著王玉致,拍了拍她的背,“姐,我不在你一個人要注意身體,吃胖一些,不要委屈了我外甥。”
王玉致伸手點了點他的鼻尖,“你放心,姐姐會照顧好自己。你記得去了那邊,不要給七殿下惹麻煩,太原道不比皇城。”
楊鳳霖應了,要說他這一走有什麼放不下的,就是王玉致了。
王玉致在路上遇見了回來的厲染,行了禮,拿出一條手織的圍巾。
“七殿下,太原道天氣寒冷,給您禦寒。”
厲染接過那條深灰色的圍巾,密密的針織痕跡,一定費了不少功夫。
“謝謝。”
王玉致笑道,“七殿下不必客氣。鳳霖自小怕冷,到了太原道還煩請七殿下多多照顧。”
厲染將手裡的圍巾鄭重的收好,“是我應該做的。你……也要保重身體。”
應該的嗎?鳳霖那孩子似乎還沒開竅啊。
“鳳霖在感情方麵有些遲鈍,七殿下不妨再等等,他總有想明白的一天。”
厲染看看天色,讓身後的趙長鬆送王玉致出宮。
陰了一早上的天終於放晴,一絲陽光照在厲染的臉側,厲染低下頭,嘴角輕輕彎了彎。
不急,我能等。
趙長鬆送著王玉致出了皇宮,看著她上了車才轉身回宮。
宮門口停了一輛車,車窗半降,一張慘白的臉靠在窗前,眼睛死死盯著楊家的車離開的方向。
“趙長鬆送出來的就是親王的姐姐?”
“沒錯。”
梁羨頤低頭咳了幾聲,“查到花娘逃到哪裡去了?這死女人逃的真快,她越是緊張,我就越好奇珊娘的身份。一個小小舞娘,花娘可犯不著為了她關了花樓連夜逃出皇城。”
“楊家真的隻有一個兒子?”
前頭的黑衣男人回道,“的確隻有一個兒子,不曾聽說還有彆的女兒。您剛才看到的是楊定州的外甥女。”
梁羨頤輕笑著,那可真是好玩了,隻有一個兒子。
楊鳳霖,真是一個讓人見了一麵就忘不了的男人。可惜了,厲染護的緊,不好見啊。
梁羨頤抬手敲敲車窗,“開車,繼續盯著。”
楊鳳霖和珊娘一定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