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點闌珊!
火車在兩天後開進了太原道境內,果然進了太原道,溫度驟降。八角給楊鳳霖換上厚厚的羊毛大衣,楊鳳霖看著窗外的大風和陰沉的天氣,難怪老楊一直不同意他來太原道,這裡的氣候的確不太適合他的體質。
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八角趕忙拿了一頂帽子蓋在楊鳳霖的頭頂上。拿著手帕擦鼻涕,這體質也是沒誰了。這才剛入秋就不行了,真到了冬天他是不是該把火爐背在身上,又是一個噴嚏。八角把圍巾拿了出來,正要往他身上圍,楊鳳霖眼睛一瞪,“你可得了,我得裹得像頭熊了,可不能讓人看笑話了。”
八角無奈,看著楊鳳霖又打了一個噴嚏,“少爺,您要是受涼了就該是您笑不出來了。”
一眾人下了火車,剛走到站台一陣冷風過來,楊鳳霖凍得直哆嗦,也不管什麼形象了,一把拿過身後八角手裡的圍巾仔仔細細的將自己圍了好幾圈。龔全看愣了,看看天也不是有多冷,看親王這架勢是要過冬了?楊鳳霖躲在站台的柱子邊,厲染走過去握住他的手,果然冰的很。楊鳳霖隻露著一雙眼睛,眼角彎彎的看著厲染,還笑的出來呢。
厲染牽著他的手,帶著他往前走,“到了住處就好一些了。我讓龔全先去給你把暖爐準備好。”
楊鳳霖一把拉下圍在嘴邊的圍巾,“不用這麼麻煩,我……阿嚏!!”一聲噴嚏驚天動地。厲染伸手把圍巾拉上,“你聽話一些。”
正說著,前頭站台入口處來了兩隊人,身著深藍色王國護衛隊的製服一字排開,帶頭的三個人在厲染跟前站定,行了禮。
“太原道巡防部陳震。”
“太原道防禦司何秋白。”
“太原道軍備處張靖慈。”
“見過七殿下。”
楊鳳霖在厲染身後探出腦袋看立在厲染跟前的三個男人,年紀都不大,頭銜都有些嚇人。
厲染的語氣難得沒有在皇城時的冷硬,“都起來吧。”
三個人同時直起身,看著厲染的眼神中全是激動。
“殿下,您可來了,我們盼這天都盼了十幾年了。”說話的是陳震,左臉頰上有道疤,愣是把一張很是英俊的臉生生變得猙獰了好幾分。
七殿下,十幾年了,本來以為今生再無緣得見了。
其餘兩人卻是盯著厲染一身伽藍褂愣了神,出了伽藍殿怎麼還不脫伽藍褂?
許是看出了兩人的疑惑,趙長鬆在後頭說道,“殿下發了願,要為先女王祝禱一年,所以伽藍褂還穿著。”
一聽先女王,三人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要不是這位女王陛下,七殿下也不必在伽藍殿囚禁這麼多年。
厲染將身後的楊鳳霖拉到身前,“這是親王,你們見見。”
三雙眼睛齊刷刷的看向楊鳳霖,楊鳳霖摘了帽子和圍巾對他們笑了笑,三人盯著那張臉一愣,隨即跪了下來,陳震有些不願意,被身邊的何秋白狠狠的扯了扯,不甘不願的跪了下來。
“見過親王殿下。”
楊鳳霖笑嘻嘻的對他們伸出手,“快起來吧。”
三人起身剛想自我介紹,楊鳳霖吸著鼻涕指著他們說道,“我記住你們了,你是太原道巡防部陳震。你是太原道防禦司何秋白。你是太原道軍備處張靖慈。”
這……
還是何秋白反應快,“親王殿下真是好記性。”
楊鳳霖心想,我記人可有一手,看起來最斯文那個是何秋白,最魁梧的是張靖慈,臉上有道疤看起來最不喜歡他的是陳震。
突然頭上一重,帽子被厲染重新扣到頭上,圍巾也嚴嚴實實的重新繞上了他的脖子。厲染點點他的額頭,“彆摘了,風大,我們走。”
說完牽著楊鳳霖的走向出站口。
留下三個大老爺們,滿眼的不可思議,截住走在後頭的趙長鬆,扣著他的肩膀,“老趙,親王到底什麼路數?”
趙長鬆被三個男人壓著差點喘不過氣來,“什麼路數?龔全不是來信和你們交代了。要是不信,和親王打一圈麻將就明白了,你們三個和他剛好湊一桌。”
趙長鬆一說完,陳震最先鬆了手,“一個男人長著那樣一張臉,能是什麼好人。”
一向不善言辭的張靖慈不樂意了,“你這話把七殿下放在什麼位置,七殿下的長相可不是也……”
“這哪裡能一樣,楊鳳霖的風評一向不好,他怎麼配得上七殿下。”
陳震有些不自在,楊鳳霖人沒來之前他就有些不喜,待今天看見他的長相,一個男人長著那麼一雙勾人的眼睛,雖然之前龔全來信說,這個親王和傳說的有些不一樣,可那又怎麼樣,這樣一個人怎麼比的上……
趙長鬆好笑的盯著陳震,“那你覺得誰才配的上七殿下。”
“那當然是馮……”
陳震話沒說完,後腦勺被陳秋白狠狠的拍了一掌,“你可給我住嘴吧,今後彆在殿下麵前提這個名字。這麼多年了,你這腦袋瓜子怎麼一點都沒長進,以為自己還是當年擦炮筒的大老粗呢。沒看見殿下對親王的態度,你以後看見親王恭敬一些。”
陳震切了一聲,向後彆著手,憤懣不平的走了。
趙長鬆呼了一口長氣,這小子真是老樣子。
陳秋白攬著趙長鬆的肩膀,笑道,“這回殿下回來有什麼打算?”
趙長鬆一臉笑嗬嗬,他能不知道陳秋白的意思,他們盼著厲染回太原道不是一天兩天了,可惜,厲染要讓他們失望了。
“殿下回來就是陪著親王散心的,你們該乾嘛就乾嘛,沒事彆去煩他。”
陳秋白和張靖慈互相對看了一眼,“可馮將軍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