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鳳霖趕緊走過去想將信封撿起來塞回去,隻見封口處開著掉出來幾縷頭發。楊鳳霖順著那幾縷頭發往外拉,是用同心結綁在一起的兩撮頭發。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信封裡頭是一張紅紙,楊鳳霖喉嚨發乾,抽出那張紅紙打開,當頭隻見婚書兩個字。楊鳳霖趕緊將紅紙蓋回去,奈何眼神太好,還是看見了底部的三個字厲闌嶠。
楊鳳霖心跳飛快,完了,他看了不該看的東西,趕緊將紅紙放進去,反過來,隻見白色的背麵寫著一行字生當複來歸,死當長相思。
這一行字的筆跡明顯和婚書裡頭的字跡不同,這是誰寫的?
楊鳳霖從屋裡出來,八角趕緊跑上去,“七殿下回來了。”
楊鳳霖哦了一聲,隻見厲染站在院子中看著他。
楊鳳霖笑了笑,晃了晃手裡的貓,“這小東西跑進去了,對不起,我進那間屋子了。”
厲染剛想說沒事,隻見剛才還乖巧的貓,突然抓了楊鳳霖的手背,跳下來跑了。
八角低頭看向楊鳳霖的手,“少爺,你流血了。”
啊!?楊鳳霖低頭看過去,果然流血了。手被厲染抓住,“要消毒。”
楊鳳霖把手抽出來,“我知道,讓八角做就成。”
厲染覺著楊鳳霖有些異樣,抓住他另一隻沒受傷的手,“你怎麼了?”
楊鳳霖回頭,撓了撓頭發,“我沒事啊,我能有什麼事,八角,我們進去上藥去。”
楊鳳霖指指厲染的手,“可以鬆開了嗎?”
厲染的眼睛直盯著他,想看出一些不一樣,可惜楊鳳霖偏偏很平靜,可越是平靜越是不對,他很怕疼,這要是平時早就咋呼開了。
楊鳳霖隨著八角進了屋,走了一半回過頭對著厲染笑了笑,“飯已經做好了,你快去吃吧。”
楊鳳霖這一笑,厲染眉頭皺地越發深了,你麵上笑著,眼裡卻平靜無波,鳳霖,你到底怎麼了?
厲染回來之前在軍部見了趙長鬆,本來是馮將軍讓厲染過去喝茶,這茶沒喝完,等來了趙長鬆。
“殿下,花娘找到了。”趙長鬆摸著隱隱作疼的腿根,花娘這一腳踢得太狠了。
厲染見他那慫樣,知道肯定又在花娘那邊吃苦頭了。
“有什麼就直說。”
趙長鬆看看馮將軍,隻見馮將軍端著茶杯,笑眯眯地對著他的方向舉了舉。
“具體的她不肯告訴我。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梁羨頤怕是對親王殿下有點意思。”
哢嚓,厲染手裡的青花小茶盅碎了。
馮將軍放下杯子拿了一邊的布巾給他,“年輕人就是火氣大。”
“他們認識?”聲音沉的嚇人,七殿下這是不高興了。
“其他花娘死活不肯多說,這親王殿下怎麼會惹上梁羨頤呢?珊娘和親王殿下又是什麼關係?”
馮將軍倒了一杯茶遞給趙長鬆,“你說的花娘,是崔華吧?”
趙長鬆一口喝乾了杯裡的茶水,“正是。”
馮將軍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膀,“讓張靖慈派一隊人看著,她不會出事,放心吧。你也是,都這麼多年了還沒把人娶進來。你和闌嶠真是半斤八兩,一個搞不定有婚約的準媳婦,一個娶進門了,現在還睡地上。”
趙長鬆一臉驚訝,睡地板?朝著厲染看過去,厲染繃著臉一個眼神對過去,趙長鬆慫了。算了,我不知道,我也不敢問。
“梁羨頤的人我已經讓陳秋白帶人去查了,務必連根清出去,我太原道可不歡迎這樣的人。我看啊,光是一個龔全還不夠,把陳震也調過去跟著鳳霖那孩子吧。”
厲染用布巾擦著濕漉漉的手,沒同意。
“他不喜鳳霖。”
趙長鬆趕緊接嘴,“馮將軍,誰都行,陳震還是算了吧。他原來是馮炎的貼身護衛,本來就……對親王殿下頗有意見,你這……不合適。”
馮將軍倒不這麼想,龔全和陳震的身手是最好的,有他們跟著鳳霖再好不過。
“人都是要處的,究竟鳳霖的人品如何,處過了他自然就知道。你連相處的機會都不給,誤會隻會越來越深。陳震是個直爽人,有什麼說什麼,話不中聽卻沒有害人心思,這樣的人認定一個人就不會變。”
馮將軍轉身換了一個新茶盅,給厲染倒了一杯,放進他手裡。
“我知道你擔心鳳霖,梁羨頤在太原道翻不起什麼浪,以後有龔全和陳震看著你隻管放心。就算梁羨頤真對鳳霖有心思,你要對付他,還能想不出辦法?。現在該好好想想你怎麼才能上你臥室的那張床。”
噗……
趙長鬆噴了,在理!您這話說的真在理,這話也就您才敢說,這要換成我們……
“趙長鬆,把你嘴邊的水給我擦乾淨!”
被戳中心事,也不要拿我出氣好不好。
趙長鬆委屈的用袖子擦著嘴角,就您這樣,離上親王的床還有好遠一段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