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鳳霖眉眼一挑,“怎麼?你不賣?”
老板連連擺手,“賣賣賣,我這就給您包起來。”
楊鳳霖一見到這硯台就覺得厲染會喜歡,上次砸了他的硯台早就該還他了,看老板那神情應該是賺了不少,不管了,今天老子心情好,就給你多賺點吧。
回頭找八角要錢,沒看到人。出門一看,八角正往嘴裡塞著糖葫蘆,見楊鳳霖喊他沒嚼幾下就吞了下去,“來了來了。”
“快點過來付錢。”
一聽付錢,龔全的心咯噔一下,搶在八角前頭就要把錢付了。楊鳳霖伸手一擋,“你付?”
龔全點頭,楊鳳霖嗬嗬一笑,“厲染說的?”
龔全伸向錢袋的手僵住了,嘴角向兩邊艱難的扯了扯。楊鳳霖也不為難他,“那你付吧。”
龔全問老板多少錢,老板說了一個數。龔全一愣,“你說多少錢?”
老板重複了一遍,龔全照著櫃台的桌子狠狠一拍,“就這麼一塊破硯台賣這麼貴!你怎麼不去搶!”
老板急了,“這怎麼能是破硯台呢,您不識貨也不能亂說啊。”
楊鳳霖在一邊雙手抱胸準備看好戲,眼睛不經意一瞟,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楊鳳霖一愣,隨即挽起袖子,對著那身影飛快的追出門去。
“花娘!”
穿著深紅色呢大衣的女人回過頭,還沒來得及驚訝手臂已經被楊鳳霖抓住了。
“你怎麼在這裡?”
“你怎麼在這裡?”
兩人皆是一愣,隨後相視一笑。
楊鳳霖看著手裡精致的小茶盅,“你竟然開茶樓?受什麼刺激了?一聲不吭說走就走,你就彆和我藏著掩著了。”
花娘切了一聲,“你讓我怎麼說?說西南的梁先生看上你了?我還想問你呢,你到底怎麼和梁羨頤認識的?”
“那你也不至於關了茶樓跑到太原道啊,他威脅你了?”
楊鳳霖向八角使了個眼色,讓他把龔全帶出去。八角起身拖著龔全上街繼續買吃的去了。
兩人一走,楊鳳霖沉著臉,“我真不記得一個叫梁羨頤的人,再說了那時候見得人多,我哪記得?”
花娘揉著酸脹的太陽穴,“就沒有印象深刻的?當年子爵進皇城來花樓,你有遇上特彆的人嗎?鳳霖啊,要是換成彆人我也不用這麼慌,可這梁羨頤真不是個良善人,我也不瞞你了,你恢複男裝出國沒過幾年他就來找你了,我為了避他不知道換了多少地方,他對你是勢在必得。一旦他知道你就是當年的珊娘,可不會顧及你的親王身份,想儘辦法都會把你拉下來。”
楊鳳霖單手敲著桌麵,他是真沒什麼印象,特彆的人……
茶樓外頭,一個黑色身影快速的抄近道進了一家民舍。
“先生,剛才有人回報,親王和花娘遇上了。是不是想辦法讓您和親王見一麵?”
梁羨頤盯著手中的帕巾發愣,因為年代久遠白色的綢麵有些微微發黃,慘白沒有血色的指尖滑過繡麵,容顏清麗的少女浮現在腦海,十多年了,每當想起那張臉,吃再多的苦藥,打再多的針無論多痛苦梁羨頤都能撐下來。
現在,隻差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