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點闌珊!
“鳳霖就是珊娘,七殿下不知道?”
花娘這話落地,驚的不隻是厲染。
趙長鬆不可置信的摸著滿臉的胡渣,“花娘,你說誰是珊娘?親王殿下?怎麼可能?這件事情可不能拿來開玩笑啊。”
來自趙長鬆的三聯問,直接讓花娘皺起眉頭,心頭上火,“這種事情我有必要開玩笑嘛?鳳霖怎麼就不能是珊娘了?”
趙長鬆還是不信,“親王是男的!”
花娘點了煙夾在兩指間,“我沒說鳳霖是女的呀。”
趙長鬆滿腦子男人?女人?快轉暈了。看向厲染,見他一臉平靜。您還真是沉的住氣!殿下啊,您的親王都成珊娘了,還被西南大毒梟看上了!等等,我腦子還是沒轉過來,到底怎麼回事啊有人能解釋一下嗎?
厲染看上去平靜,心裡在早就結成亂麻了。難怪,他想過許多種鳳霖和珊娘之間的關係,唯獨猜不到他們竟然會是同一個人。楊定州的態度和花娘的逃離,一切的異常都有了解釋。
厲染心情很複雜,他知道這裡頭一定有隱情,既然是隱情就算他問了,花娘也未必會說,能說的也不一定是真話。
“七殿下就沒有什麼想問的?”花娘吸了一口煙,盯著厲染沉靜如水的眼。
“我在等你開口,你想讓我知道的自然會說與我聽。”
花娘夾著煙拍了拍手,“也沒什麼不能讓您知道的,這事情鳳霖本該早就對你說,想來是覺得不好意思所以一直瞞著。鳳霖十五歲之前一直是當女孩養的。”
花娘這話一出,屋子的氣氛頓時凝固。龔全和陳震四眼相對,互相使眼色,不知道現在出去還來不來得及。
“女孩?為什麼?”趙長鬆已經忍不住問出口了。
花娘彈了彈煙灰,吸了一口煙,“民間男孩當女孩養的又不稀奇,況且鳳霖自小身體就不好,他父親也是希望他平安長大。青娘的腿是不能上台了,鳳霖可以。他自小跟在我身邊,我會的他都會,讓他頂替青娘上台就成。”
信息量太大,趙長鬆想出去靜靜。
“等會,你們繼續我出去吹吹風,我暈。”
趙長鬆腳步虛浮的出了門,厲染的視線落在一直縮著身子當隱形人的八角身上。
八角捏著一顆瓜子,可憐兮兮苦著臉,“少爺不讓我說,他說您要是知道了肯定要笑他。花娘姐姐說的沒錯,少爺的確自小當成女孩在花樓長大,16歲出國留學才換回男裝的。”
厲染揉著悶痛的鼻根,鳳霖啊,你還是沒把我當成自己人。
“七殿下彆多想,彆看鳳霖小子有時候臉皮厚得鑿不穿,在某些方麵卻很容易害羞。早年那段當女孩子養的經曆一直都是他心中一根刺,一說就炸毛,他沒告訴您怕也是不好意思。”
裡間傳來女子的笑聲,隱約間聽見楊鳳霖的喊聲,“都說不穿了!姐姐們是故意的吧!”
“小鳳霖,我們都多久沒看見你穿筒裙的樣子了,還是一樣的俊俏,這一看妥妥的美嬌娘一個,姐姐的心都跟著你一起顫了!”
一串銀鈴般的哄笑聲,夾紮著楊鳳霖惱羞成怒的喊聲。
花娘將煙摁滅,起身拍了拍筒裙上的煙灰,單手挑開帷幔。
“喊什麼呢?吵死了!讓我看看我們鳳霖這些年有沒有變漂亮!”
“我不穿這個,這樣出去我還怎麼見人!”緊跟著楊鳳霖的吼聲。
花娘可不管他,拉著他的手臂將他拖了出來,“大男人,扭捏什麼!這還有要緊事等著呢!出去給七殿下看看。”
楊鳳霖要哭了,“你還知道我是個男人啊。”
花娘嫣然一笑,“你從小到大我給你洗了多少次澡,你八歲還尿床的事情要不要我拿出來說說,你身下那二兩肉我看過多少次了,我還能不知道你是個男人,少廢話,給我出去!”
花娘說完,抓著楊鳳霖筒裙的後腰布料將人拽了出去,小小個子哪裡來這麼大力氣,楊鳳霖頹了……
楊鳳霖被拽出來,單手扶額半遮著臉。八角趕緊跑到他身邊,圓圓的小眼睛瞪的溜圓,半跪子拉著他筒裙的下擺,有點短啊……
厲染站起來,直愣愣的盯著楊鳳霖。楊鳳霖在心裡默念彆看我,彆看我。
花娘白了他一眼,“得了啊,把頭給我抬起來,讓我看看現如今的你,還能不能蒙混過關了。沒事長這麼高乾嘛,你知道小時候我多想一刀子揮下去就讓你做個女孩,多好的苗子做個男人真是可惜了。”
楊鳳霖怒了,拿下遮著額頭的手,“這還成我的錯了!”
花娘愣了,厲染僵了,張震和龔全根本連看都不敢看。
花娘嘴角微抖,單手摸上楊鳳霖的臉,“這樣真像你母親,鳳霖真是長大了。”
楊鳳霖心中的怒氣瞬間去了一半,肩膀垂下來,抬頭朝厲染看過去。
可是……厲染你那什麼眼神,還有你的臉怎麼紅了?
“可以了,你這段時間瘦了不少,做一身合適的裙子再好好打扮一下,妥妥的不會被人看出來。”
花娘壓下鼻尖的酸意,“這段時間過來我花樓,你和樓裡的姐姐們一起練練,問題不大。”
楊鳳霖見花娘想起母親,怕是又記起當年的傷心事,想逗她開心。
撩起筒裙,露出筆直結實的小腿,“幾個姐姐把我的腿毛都給刮了,你知道長出這幾根腿毛我有多開心嗎?就這麼沒了,怎麼賠我!”
“我呸!”花娘雙手叉腰,剛要再說。
隻見厲染已經飛快的將披在伽藍褂外頭的外套脫下來,套在楊鳳霖跟前把他裹得嚴嚴實實。
蹲跪在楊鳳霖身下的八角暗自慶幸,好還他早有準備給少爺拉著下擺,不然這筒裙要被他掀到大腿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