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點闌珊!
夢裡,厲染站在榕樹下看著楊鳳霖,突然楊鳳霖神情悲涼的問他為什麼要把這棵樹砍了,接著樹上楊鳳霖的身影漸漸消失,厲染跑過去伸手一揮眼前的大樹忽然倒了,厲染驚慌的伸出手,突然腳下變成了萬丈深淵,掉了下去。
厲染帶人去了東門,門口的侍衛不知道國王這麼緊張的過來是有什麼事情,趕緊上前詢問,卻見厲染看著完好的榕樹發呆。
他身後的侍從問門口的侍衛,“這棵樹要砍了?”
那侍衛連忙點頭,“你怎麼知道?皇室規劃處的昨天才來看過,說要將樹下的那塊地翻修,要造一個什麼來著。”
他是真沒記住,昨天聽著皇室規劃處的說了半天,也沒聽明白他們說了啥。總之就是一句話,要砍了。
侍從跑到厲染身後回話,厲染走到榕樹下,將手放在樹身上。
“告訴趙長鬆,通知皇室規劃處這棵樹不能砍。”
趙長鬆從皇室對外事務處開會回來,皇室規劃處的處長將他堵在路上,問他自己是不是哪裡惹國王不高興了。
趙長鬆道,“你知道你要砍的那棵樹是什麼嗎?”
皇室規劃處的處長愣了,不就是一棵樹嗎?難道還有什麼來曆不成?
趙長鬆看到身後朝他走來的龔全,“那是親王最喜歡的一棵樹。”
說完拍拍他的肩膀,朝身後的龔全走過去。
皇室規劃處處長滿臉驚愕,不是外傳國王還是七殿下的時候,他們關係就不好嗎?
這麼多日子了,親王一直沒有出現,皇室裡全都心照不宣,認為是國王悄悄將親王處理了,目前看來不是這樣啊。
皇室規劃處處長驚了一身汗,規劃處就是個小部門,這事情太大,他什麼都沒聽見也什麼都不知道。
今後想動皇宮裡外的東西,哪怕是一棵樹也一定要請示國王才行。
這邊皇室規劃處處長正在擦汗,另一頭內務部長摸著下巴下頭的肥肉,嘲笑道,“自作聰明!把自己作進去了吧!”
龔全拉著趙長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趙長鬆臉色一變,“我馬上告訴國王陛下。”
皇宮,厲染得知消息立馬派車去了楊家。楊定州病了,病得很嚴重。
進了楊家,躺在床上的楊定州見到厲染想下床行禮,厲染趕緊將他扶到床上,示意他不必。
楊定州固執的說禮不可廢。從床上下來結結實實的給厲染行了禮。厲染將他扶起,“您不必如此。”
楊定州笑道,“就讓我做吧,今後還不知道有沒有這樣的機會。”
厲染打量楊定州,的確消瘦不少,卻沒有重病之人的頹廢之氣。
“陛下不用擔心,我心臟不好老毛病了,人麼,總要走這一回。現在我也沒什麼好牽掛的。我這一生能有一個心愛的人,有一個優秀的兒子,掙下了一份家業已經很知足了,沒什麼好遺憾的。”
楊定州低頭咳嗽,厲染攏緊了楊定州身前的外套
“我聽說你不肯要楊家的產業。拿去吧,我楊家身後無人了。給你,我想也是鳳霖的心願。”
厲染低下頭,拿過一邊的水杯遞給楊定州,楊定州接過,靜靜的觀察厲染,他變了許多。
要說變,與他第一次見麵時沒有什麼不同。也是不苟言笑,拒人千裡。這變的地方是他冷硬的外表下多了一層旁人看不懂的陰鬱悲傷。
“我想拿出一部分的錢以鳳霖的名義辦學校。”
楊定州聽完,輕歎一聲,“你有這份心就夠了。人總不能活在過去裡,該放下就放下吧。”
厲染從楊定州的房間裡出來,經過楊鳳霖的房間門口,手架在把手上,卻始終沒有打開那扇門。厲染將額頭抵在門上,“我想你了。”
要放下,不容易。
而我,根本就不想放下。你壓在我心口的重量才能使我的心安定下來。
從楊家回來的第三天,厲染例行要前往太原道。臨走前,厲染見了議長,議長祝國王殿下這次出訪太原道一切順利。
厲染問他對於白司長的任命是否滿意。
議長道,陛下的滿意就是我的滿意。
厲染向他伸出手,“要真的滿意才好。”議長回握住厲染,“那是自然。”
厲染走了以後,議長的秘書問陛下這是什麼意思。
議長一聲冷哼,彆過手走進議政院。
陛下的意思,議會裡決不能一派獨大,互相牽製是最好的局麵。而他要陪著陛下做好這場戲。
做不好,有的是人能做這顆棋子。
厲染離開皇城出發去太原道的當天,一輛汽車低調的駛進了楊家。楊鳳霖離開村子前,給了村長一大筆錢,這筆錢是他給應扶林去信時就囑咐他準備好的。
村長剛開始被嚇著了,不肯收。楊鳳霖好說歹說才肯收下,臨走前楊鳳霖對村長說,西南皇室已經派了新的長官,今後大家的日子會越來越好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