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這句,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
抬起頭,果然荊安和一臉關懷智障的表情看著自己的兄弟“白給的假期,又不扣錢,高興都來不及,有什麼好計較一二三的?隻要不是放完假回來公司倒閉了,就都沒問題。”
很有道理,無法反駁。帶薪長假是全社畜們的夢想。
“除了我們這些被限製了行動的人,公司裡現在應該沒有彆人了。當然魏高術雇來的保鏢不算,他們還是能自由行動的。”荊安和的頭疼似乎緩解了一些,他坐直身體“就算是魏高術本人,今天也是不在的。”
“他上午和行政部發完通知之後就離開了公司,這段時間他經常往外跑,一跑就是一整天,估計也是覺得萬一有什麼事情需要他來決定來來回回折騰很麻煩才放假的也說不定。”
荊陽還想再問,荊安和卻突然皺起眉,他豎起手指放在嘴邊,示意荊陽保持安靜。
然後就聽到外間傳來“滴滴——”的響聲,隨後是關門鎖門的哢嚓聲。
荊安和猛地站起身,他大步跨向荊陽,不顧對方疑惑的視線,三兩下就把人塞到了實驗台的桌子底下。接著他站起身,把手上的報告塞進了辦公桌那些堆疊的文件裡,推翻了本來理的整整齊齊的文件,紙片落到地上灑的到處都是,幾乎沒有地方下腳。
他動作很快,完成這些動作也不過就是幾秒鐘而已。
等做完了這些,他再次回到實驗台前,拿起兩隻試劑裝模作樣的擺弄著。
一般人當然是沒辦法隨便進荊安和的辦公室的。
但是魏高術作為公司的負責人,手上持有一張萬能的開門磁卡,能打開公司內所有辦公室的門禁。
實驗室的門被人刷開,魏高術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荊安和背對著門,仿佛毫不知情的樣子。
魏高術身後還跟著兩個人。荊陽躲在實驗台下麵,透過縫隙隱約瞄到兩個人影。
一個是穿著黑衣,是一直跟在魏高術身邊的那名黑衣保鏢,另一個穿著駝色的外套,有著一頭金色的短發,感覺是個外國人。
荊陽屏住呼吸。
魏高術沒有打斷荊安和的動作,他先是掃了一眼被a4紙鋪滿的地麵,上麵還有荊安和寫的歪七八糟的公式和筆記。魏高術在門口站了一會,盯著荊安和的背影看了半天,直到荊安和放下手裡的試管,煞有其事的舒了一口氣,他才開口叫他“荊科長。”
“是魏總啊,有何貴乾?”荊安和平淡地回頭和魏高術打招呼,他的態度實在算不上恭敬,完全不像是在麵對領導。更像是碰見了什麼煩人精。
魏高術也不在意,他帶著人那個身材高大的金發男人走到了荊安和麵前。
黑衣保鏢則是留在了原地。
如果桑葉在這裡,他就能認出,跟在魏高術身邊的這個金發白人正是一直自詡是他的競爭對手,想方設法和他打擂台的留學生羅。
羅前兩天不知怎的惹上了警察,被帶去警察局拘留了兩天,本來還要更久一點,魏高術花了一筆不小的費用才把他從拘留室裡撈了出來。
魏高術帶著男人直接踏進來,紙上沾上灰黑色的腳印,荊安和掃了一眼地上的紙片然後抬頭招呼了一下羅“羅經理。”
羅就當是沒聽見一般,毫無回應。
魏高術笑笑,他問荊安和“昨天公司裡有彆的人進來了。廢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人抓住。”
荊安和冷笑一聲“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妥妥的一副被關押的怨氣撲麵而來。
“他們去了11樓的資料室,不過幸好,沒拿走什麼重要的東西。”魏高術就像是在閒聊一樣,和荊安和描述道“其中一個看上去還挺小的,感覺還是個大學生。也不知道是聽了誰的慫恿做的這種事。”
荊安和麵無表情。
“不過特彆奇怪的是,這些人都是外來的,沒有員工卡他們根本沒辦法打開資料室。但是他們就進去了……”魏高術似笑非笑“荊安和,你說……這是個什麼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