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對頭結婚之後!
林初時每日自省,提醒自己冷靜,不要自作多情,但一瞬間還是覺得腦內轟鳴,耳邊仿佛綻放出禮花的聲音。
即便他也明白,對方說的是假戲真做,弄假成真,而非意義更直接的另一種說法,這大概是說明,對方對他是一種在充滿審視和判斷之後,漸漸退讓地,帶著保留的感情。
如果要類比的話,更近似於交往初期,打響戀愛前奏的“我們試試吧”。
但還是有克製不住的巨大喜悅,有難以忍耐的歡欣鼓舞,在體內翻浪似的湧動,一個浪頭一個浪頭地拍向他。
他站在潮頭,被水淋得濕透,心裡卻是快樂而自由,熱情而充滿了希望的。
他想,畢竟是響起了前奏,畢竟是從無到有,畢竟是開始“試試”了。
誰也不是一開始就會去喜歡一個人的。
程度也總是由淺及深,由淡轉濃的。
他也是一點點變得在乎起來的,這樣很公平,不是嗎?
林初時這樣想著,自己給自己安排了足夠多的理由,成功地在腦內說服了他自己。
試試就試試。
弄假成真也沒什麼不好,假戲做到最後,如果能夠變成真的,那也很好。
林初時的眼前還被聶寒的手遮著,看不見對方的臉,他努力地想要平複呼吸,想要更鎮定一點地回應對方,但不知道是興奮還是緊張,心臟還是跳得很快,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睫毛一直在對方的手心裡顫動。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對方眼裡,會是個什麼模樣,這又讓他更加驚慌失措起來。
他覺得自己的聲音在發抖,好像聲帶也因此受到影響,乾澀又緊繃,但居然還是能發出清晰的聲音來。
他聽見自己說“好啊。”
聲音落下的同時,遮住自己眼睛的手也被拿開了。
他一下看見了聶寒的臉,對方的下巴線條格外緊繃似的,透著一種不知道該說是陰沉,還是嚴肅的神情,總之神色沉沉,目光也發緊,如狼似的,直勾勾地盯著林初時,看得林初時心裡發慌。
聶寒用這樣的目光看著他,問“你剛剛說什麼?”
他更加地緊張了,舔舔嘴唇,硬著頭皮又說一遍“我說,好啊。”
無論是弄假成真,還是假戲真做——
“我們可以試試。”
說完,他又猶豫了一下,看著眼前的男人,終於鼓起勇氣,湊上去,親了親對方的嘴角。
很輕的一下,碰一碰就準備要離開。
卻沒能離得開,他的腰上突然感到一緊,聶寒摟住他的腰,帶著他的身體貼緊自己,然後低下頭,堵住了他的嘴唇。
這個吻比林初時剛才玩笑一樣的碰觸要真實許多,甚至比剛才聶寒自己的吻都要來得凶狠。
他狠狠地,簡直是有些用力地,啃咬吮吸著林初時的嘴唇,仿佛是不能克製,又仿佛是克製了很久,有種澎湃洶湧的情緒,終於從他身體裡湧出來似的。
直到林初時口腔裡氧氣散儘,四肢也發軟,不得不揪著男人的衣服,幾乎是靠在他身上,急促地喘氣,聶寒才稍微鬆開他,嘴唇一下一下地,點著他又被咬破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