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時“……”
正麵撞在冰山上,他死了。
“……對不起,”林初時低下了羞愧的頭顱,“要不我給你畫個什麼東西,把它給遮掉?”
聶寒沒吭聲。
林初時的臉色微微漲紅了,有些底氣不足地為自己代言“其實我畫畫還可以的……”
聶寒知道他畫畫很好,不隻是還可以的地步,他的獎杯和自己的還放在了學校的展覽室,兩個並排在一起。
他也看到過林初時得獎的那幅畫,有段時間就放在學校的藝術走廊裡,路過的都能看見。
他都看到過。
聶寒雖然沒有答應,但也沒有拒絕的意思,於是林初時厚著臉皮,給對方的書上畫了個q版的塗鴉。
那條長痕成了q版小聶皺得緊緊的一條眉毛之一。
林初時畫完覺得非常滿意,還很獻寶地捧給聶寒看“看,是不是很像?”
聶寒看了一眼,說“誰?”
林初時說“你啊,看這個一臉嚴肅的小老頭,和你多像啊。”
聶寒“……”
聶寒並沒有做出評價,大概是覺得不忍直視,一下課就把書收了回去。
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接下來聶寒的臉色好像稍微好了一點點,眉頭也像是被熨鬥刻意熨過,皺得沒那麼緊了。
林初時順著杆子往上爬,很快就得寸進尺,搜刮對象逐漸集中到自己的同桌頭上,借筆借本借教材,把聶寒當成了百寶箱,而聶寒總是冷著臉,說著“下次自己帶”,“你怎麼沒把自己丟掉”,然後把自己的給他。
就像兩人同桌期間,林初時幾乎把他的每本教材都畫滿了塗鴉,其實聶寒也一次都沒有阻止過。
儲藏室裡靜靜的,偶有夏夜裡一縷涼風吹進來。
林初時抱著聶寒的腰,說“就是剛剛書裡的那些塗鴉?”
聶寒微微垂目看他,嗯了一聲。
林初時突然福至心靈,說“所以你留著那些課本,不會是……”因為裡麵有那些塗鴉吧?
聶寒一頓,目光有片刻的飄移,但林初時已經忍不住地眯起眼睛,賊兮兮地笑了起來,他仰頭看著聶寒,說“所以原來你從那麼早就開始喜歡我了?”
聶寒看著他彎眉笑眼,十分美滋滋的神情,像是意外收獲了獵物的小狐狸,高興又得意,尾巴都要翹起來了。
聶寒頓了頓,然後低下頭去,輕輕地咬了一口對方的鼻尖,聲音低低地從喉嚨裡溢出來“嗯,早就喜歡你了。”
林初時感覺脊柱一麻,好像細密的電流從尾椎骨往上竄,讓他簡直要站不穩了,他攀著聶寒的頸項,臉上像是被熏了一層,開始浮起紅色。
聶寒低垂著眼睛,又碰到他的嘴唇,密密地吻他。
親吻到一半,林初時突然從他懷裡掙出來,他像是想起什麼,從情欲裡回過神,有些狐疑,又有些委屈地看著聶寒,說“那你當時還對我那個態度……”
聶寒手掌扣住林初時的後腦勺,拇指輕觸著他的耳垂,說“嗯,是我不好,當時說了很多話,也做了很多事,讓你覺得傷心。”
他沒有解釋太多,隻為自己曾經對林初時的不好而道歉,但其實林初時想想也知道,當時的聶寒,當時的他,兩個格格不入的人,實在很難真正平安無事地相處。
林初時也為聶寒曾經經曆的一切感到心疼,他抱著聶寒,稍微安靜下來,片刻,突然又蹦起來。
聶寒微微挑眉,看他到處翻,問“你在找什麼?”
林初時回過頭,對他狡黠地眨了眨眼睛“找證據。”
林初時恃寵而驕,底氣十足,覺得聶寒肯定還保存了很多喜歡過他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