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鼓囊囊的布偶微微皺起了皺臉,它極力想做出一些提示,最後瞥見了少年口袋裡的手機,就開始在餘悠悠的手掌心掙紮起來。
“是要這個嗎?”
餘悠悠順著對方的目光看去,然後拿出了手機。
布偶做了一個劃開的動作。
他終於遲緩地意識到了對方想要表達什麼。
“你想打字,是不是?”
布偶頗為欣慰地點了點頭。
“喏。”餘悠悠打開了便利貼頁麵,將手機屏幕貼近了布偶。
布偶用圓滾滾的手臂戳了戳這個字母,屏幕卻沒什麼反應,他隻得抬起頭看向了少年。
餘悠悠:“??”
布偶:“!!”
“怎麼了?”
餘悠悠一臉迷茫。
布偶激動得比劃起來,它一下子拍拍餘悠悠的手指,一下子又戳戳屏幕。
“你是想要我跟著你打字?”
布偶點了點頭。
於是布偶戳一下屏幕,餘悠悠就跟著戳一下。
過了五分鐘,終於打出了一句完整的話。
餘悠悠看著屏幕上的那句話,臉色漸漸難看起來——“彆說話,我身上安裝了監聽器和定位係統。”
…………
一人一玩偶都十分沉默。
餘悠悠回家之後連夜做了一張傳心符貼在了布偶身上。
從另一端傳來陳一的聲音——幫我把監聽器和定位係統取出來。就在肚子裡麵。
少年也知道這是最優解,但即便沒有痛覺,幾度被剪開又縫好的感覺應該也好不到哪裡去,他用歉意的眼神注視著布娃娃,感到有些愧疚。
如果自己當初能看緊些玩偶,或許就不會這樣了。
陳一揮了揮手,示意自己無所謂。
少年看著一旁的剪刀和針線,默默地舒出了一口氣,在心中瘋狂暗示自己。
這隻是個布娃娃,不是陳一不是陳一不是陳一。
過了十五分鐘,餘悠悠終於在將布偶開膛破肚之後,在棉花裡找到了一塊米粒左右大小的黑色不明物。
已經萎縮了不少的米白布偶顫顫巍巍地舉起手來。
餘悠悠知道自己找對了,他將剪開的肚皮細細縫好,棉花也被仔細塞了回去。
做完這一切的少年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就被門鈴聲分去了注意力。
“誰啊。”
“送快遞的。”
餘悠悠想起了自己還落了東西在陳辭家,沒有多想,就打開了門。
快遞員開口便問:“請問餘悠悠小姐在家嗎?”
餘悠悠:“……”
“我就是餘悠悠。”他扯了扯嘴角。
對方有些訕訕,同時也有些尷尬:“叫我們送來的那位先生說是位小姐呢。”
少年皮笑肉不笑:“需不需要去打聽一下,住在方圓水岸1233號的餘悠悠除了我還有誰。”
“抱歉,我們也沒想到……可能是寄快遞的人搞錯了吧。”
快遞員也頗為手足無措。
餘悠悠深深地吐出一口氣。
“算了,也不是你們的錯,單子給我吧,我來簽收。”
對方很感激,然後猶豫了片刻:“您能不能先等我們把東西都搬進來再簽收。我的單子暫時放到外麵了。”
“您的東西有點多。”
餘悠悠點了點頭。
然後他看到了一輛麵包車開了過來。
餘悠悠:“???”
整整了三百多個包裹如流水作業一般運到了少年的家裡。
他打開了第一個包裹,是一雙拖鞋。
打開第二個包裹,是一雙筷子。
打開第三個包裹,是一個瓷碗。
餘悠悠:“……”
少年越拆臉色越難看,他是真沒想到陳辭這個小肚雞腸的男人居然把他所有的東西都分成了一個一個的包裹。
甚至變態到牙刷和牙杯都打包成了兩個包裹!
餘悠悠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陳!辭!”
穿著紅色外衣的快遞員拿著單子敲了敲門,試探著問道:“順豐到付,請問是支付寶支付還是微信支付呢?”
餘悠悠:“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