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幽靈後的我天天看自己被綠!
“喂,薑興。”
陳一忽然開口,拉回了薑興飄散的思緒。
薑興透過後視鏡看了他一眼。
“怎麼了?”
陳一卻又不說話了,隻不太高興的樣子,薑興見狀歎了口氣,主動開口:“你家住在哪?”
陳一報了個地址,薑興停下了車,重新開了導航,他略微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我可以抽煙嗎?”
“隨便。”陳一瞥了他一眼,冷冷淡淡:“您想做什麼就做吧。”
薑興從煙盒裡抽出根煙,低頭點燃了。
車內彌漫開一股子香煙的味道。
其實很不好聞。
陳一就望著薑興,也不說話,看他低垂著的烏黑眼睫,布滿紅色瘢痕的手指,窗外雪落簌簌,車內萬籟俱寂。
他目光掃到薑興眼下的青痕,疲倦又病態,心忽然軟了。
“要煙嗎?”
薑興早就注意到了陳一的目光。
“以前要是有人敢在我麵前抽煙,還試圖邀請我,那我會扒了他的皮。”
他伸手接過了香煙,挑挑眉。
“是嗎?”薑興靠著車座,目光落在銀裝素裹的街道上,懶洋洋地笑了笑:“那你以前還真是霸道,一定總被人寵著吧。”
陳一忽然不說話了,他用力嘬了一口香煙,然後將煙扔了出去。
“您也彆抽了。”
青年從後座攀到前座,伸手奪過了薑興嘴裡的煙,也一並丟了出去。
“怎麼了?”薑興不太明白對方突如其來的脾氣:“剛剛還好好的。”
陳一氣得要死,既氣薑興老是無意間往他痛腳戳,又氣自己居然真的被這種話戳到了痛腳。
“開你的車!”
他這樣惡狠狠地說。
“行吧。”薑興有些無奈,經陳一這麼一折騰,他心頭的陰鬱好像也散了些:“都聽你的。”
陳一還是臭著一張臉。
直到薑興將陳一送到了小區門口,對方還是焉了吧唧的樣子。
陳一這模樣總讓他沒由來地想到小狗,這讓他有點想發笑,但薑興知道自己不能笑,要不然這隻小狗一定會惱羞成怒。
“還不高興?”
“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朋友。”
陳一的聲音悶悶的。
薑興問:“你覺得如果我不把你當朋友,之前為什麼要那麼幫你?”
陳一有氣無力地說:“也許是圖我年輕貌美,圖我才華橫溢,舌綻蓮花。”
薑興聽了這話,微微一笑,很溫柔:“在我眼裡你跟猴子的區彆就是猴子長了毛,而你沒有。”
“而且猴子不會說話,而你會。”
陳一:“……”
陳一:“感情在您眼我就一剃了毛會講話的猴子?”
“也不是。”薑興搖搖頭,慢悠悠地說:“你不是還長了個酒窩嗎?”
“您直說吧。”陳一一臉半死不活:“您是不是林俊傑的死忠粉吧?”
薑興奇怪:“為什麼這麼說?”
陳一就唱:“小酒窩,長睫毛,是你最美的記號,我每天睡不著,想念你的微笑,你不知道,你對我多麼重要,有了你生命完整得剛好。”
薑興:“……”
他歎了口氣,從後備箱拿了個精致的袋子,遞到了陳一麵前。
“聖誕快樂。”
陳一猶還有些半信半疑的。
“不會又是您哪個同事的禮物吧?”
薑興說:“拆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你可彆又騙我。”陳一雖然這樣說,手下的拆禮物的動作卻一直沒停下:“可以啊!夠意思!”
陳一十分驚喜。
“我喜歡他們家的衣服好久了,但是工期太長了,網上也訂不到,所以一直沒找到渠道。”
在橘黃燈光下,薑興的眼眸略微閃動了一下。
“你喜歡就好。”
其實這個牌子非常小眾,在網上幾乎沒有任何資料,定做工期也很長,國內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如果不是從前陳一特彆喜歡,薑興是不會去了解的。
而這個牌子即便是薑興想買,也廢了點力氣。
其實對夏北光的懷疑由來已久,薑興喜歡陳一這件事情,幾乎沒人知道。有人故意打造出一個“陳一二號”的幾率非常低。
而且以他的調查來看,夏北光先前的忙碌程度根本不足以在短短時間內學會陳一的口癖習慣,神情動作,甚至是思維模式。
兩人的相似程度簡直到了一種可怕的地步,就像……是裝著一個靈魂似的。
薑興眯起眼,脫口而出:“陳一?”
青年也不假思索地應聲:“欸。”
陳一:“……”
他也呆了,回過神來之後還掙紮著試圖圓回來,裝傻充愣:“您剛剛是不是叫錯我的名字了?”
薑興忽然幾步上前,一把攥住了陳一的手臂,陳一幾乎是退無可退了,被他逼到了燈柱底下。那力道幾近說得上是凶狠了,掐得陳一都有些疼了。
“薑少,你力氣太大了。”
他一邊說一邊還掙紮著,直到對上那眼眸,才不自覺停下了掙紮的動作——裡頭沉著濃重的難以置信,那如同至寶失而複得的驚喜,幾乎要戳傷陳一了。
他抿緊了唇,到底還是想起了西子凡的話,咬牙辯解:“我剛剛隻是聽錯了,以為您叫的是夏北光,如果您誤會了什麼,那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