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鎮風雪!
韓學思和墨翠沿著原路返回,沒用多久便到了盤溪南岸。
斷坪涯東麵不遠的盤溪河麵上有一座木橋,疊梁高拱,弓起一個很大的弧度,就像是一道彩虹,下可行船,上可走馬。
韓學思二人本想踩著木橋過河,不料此刻木橋兩頭都站著人。
橋麵上也有人,個個都騎著高頭大馬,被兩撥人堵在橋上,進退不得。
準確來說是一撥人分作兩處堵住了木橋的兩端。
被堵在橋上的人韓學思上午剛見過,他們來自月亮門,要去斷坪涯參加摘桃會。
堵在木橋兩頭的是他的師兄們,合在一處便是一座天刀大陣,可殺聖人。
從上午那場不愉快的遇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時辰,師兄們把月亮門的人堵在橋上至少有兩個時辰,乾得漂亮,韓學思在心裡暗讚。
心情上佳的韓九公子走了過去,拍了拍風荷師姐的肩膀,低聲在她耳邊問著什麼。
風荷低聲說出原因,十二師兄林懷仙認定前去刺殺韓學思的那名高手是月亮門派去的,要他們給個說法,一直到現在也沒能聽到滿意的說法,隻能堵住讓他們重新說。
不錯,這是欺人,而且太甚。
沒有辦法,修行界實力為尊,誰拳頭大誰的話就管用。
韓學思本想當麵問問他們,那個叫周求劍的高手隱入地下伺機刺殺自己,和月亮門到底有沒有關係,此刻見到他們進退不得,氣焰全無,瞬間消氣一大半,居然生出了些許同情之心。
他上前幾步,走到木橋上,笑著說道“誤會,誤會,剛才行刺本公子那人肯定不是月亮門派去的,咱們可是親戚,他們肯定不會乾出這等豬狗不如的事情,隻是一個誤會便被堵在橋上兩個時辰,他們哪有擔子付諸行動。”
他說話的時候嬉皮笑臉,語氣極為輕佻,真的像在說一個笑話。
月亮門門主臉頰發熱,聽著韓學思的那些話,他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
他看了邊上那位老者一眼,眼神中儘是不善,有責怪還有哀怨。
老者還在裝高人風範,依舊閉著眼睛,無奈說道“你不用看我,外麵世界什麼樣老夫也沒見過,怎麼知道會有那麼多高手?”
奚梧冷哼一聲,沒有多說什麼。
韓學思笑著說道“各位師兄,速速讓開道來,讓親戚們過去,可不能耽誤他們的大事。”
站在木橋另一頭的十六位師兄個個麵色冷漠,心裡都已樂開了花,心想小九這張嘴和一百一樣,無禮都要爭三分,得理了能饒過誰?三言兩語便把堂堂的月亮門主說得麵紅耳赤,不是毒舌又是什麼?
十六人向兩邊分開,讓一行人騎馬過去。
林懷仙走到韓學思邊上,說道“就這麼讓他們走了?”
韓學思翻白眼道“還想怎樣?就算是他們指使的也不會親口承認,再圍兩個時辰還是一樣,費這功夫乾嘛?”
林懷仙說道“就是要讓他們知道,咱們家九公子不能惹,最好想都彆想。”
韓學思說道“目的達到了,散了吧,一個個凶神惡煞的,彆再把我家夫人嚇著。”
說散就散,三十二人很快散去,轉眼便不見蹤影。
韓學思走下木橋,一臉諂媚的扶著墨翠上橋。
墨翠秀眉微蹙,說道“小九,你就不能正經點嗎?”
韓學思笑著說道“夫人教訓的是,剛才夫君應該嚴肅一點才是。”
墨翠說道“好了,現在把月亮門也給得罪了。”
韓學思肅容說道“遲早都要得罪,十二師兄這麼做是想讓月亮門知道厲害,免得他們再生事端。”
墨翠不關心這些,沒再多說,快到斷坪涯山門前的時候掙開韓學思的胳膊,冷漠說道“這兩天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
她說完話快速向前走去,留下韓九公子一人在風中淩亂。
回到住處,韓學思把這樣外出的遭遇和老丈人墨迪說了,墨迪當場就摔了杯子,氣道“月亮門太不像話,那人要做行刺之事,他們如何看不出來?居然不加以勸阻,既然他們不仁,到時候就休怪不老峰不義。”
韓學思起身往外走,心道你們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是不仁不義的主。
墨翠聽到動靜,擔心韓學思吃虧,走了進來問道“怎麼了?”
韓學思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沒事。”
二人剛要走出去,就被墨迪喊住,他說道“風箏兒,過去看看你表姐,此刻她的心情肯定很不好。”
墨翠沒有多問,領著韓學思去了梁心的住處。
她在斷坪涯待過三年,對於這裡極為熟悉,挑了一條近道,很快便繞道梁心所住的那處精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