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於她身上那副吊兒郎當痞笑樣子,自己也了然於胸。
那個夜晚,我想了很多很多,我不確定自己對江流年是何種感情,若是師姐妹之情,可是又不同於三師妹小師妹的情感。
第二日,我在房間等了很久,也不見她過來道歉,心中有一股怒氣催使我去後山。看到她躺在草地上悠哉樣子,我一股腦兒地想把她吊打一頓。
等把她拴在樹上吊起來,我的怒意才平息。她罵我冷血無情,我心裡暗想,誰讓你害得我撞傷背部,害得我嗆水呢?
再後來的後來,我們的關係冰冷到極點,直到兩年前,我才敢正視我對江流年的情感。
兩年前,江流年私自下山一夜未歸,師父認為是她貪玩忘記回來,於是命我將她尋回,我打探了兩日才探查到她是被月輕影抓去了。
我尋到刹影堂,當我看到躺在地牢中麵色蒼白高熱不退的江流年時,竟然留下淚水。
費了一番苦心後將她救出來,一麵躲避刹影堂追捕,一麵要為江流年治病,直到第六日她才有所好轉,但是我們的蹤跡也在買藥時暴露。
在混戰中,我廢了月輕影左掌才逼得她後撤。當他們離去沒多久,我才發現自己不對勁,麵色紅潤的厲害,頭腦也開始混沌。
我突然想到混戰中被我斬殺的一個人,他衝著我拋撒粉狀物體,再加上身體的不適,我很快就知道自己中了什麼毒。
“喂!問無恙,你沒事吧。”江流年上前將我扶住,感受到那絲絲涼意,我的心智變得更加不清醒。
我將江流年緊緊抱住,在她耳邊囁嚅呢喃,環在腰間的手也開始不安分。
江流年似乎知道我下一步要做什麼,急忙將我推開。本來她的武功就不敵我,自然又被我鉗住。
“問無恙,我討厭你,你快放開我!”江流年邊掙紮邊推搡,下一刻欲說的話被堵於唇齒間。
當時我是微閉著眼睛,不知那時的她是何種表情,但我知道一定是嫌棄厭惡又憎恨。
江流年一直在我懷中掙紮,連試了好多次也掙脫不開,直到唇角上血腥味蔓延開來,我才清醒幾分,江流年也趁此推開我。
“啪”一個耳光將我徹底打醒,我從未見過江流年那般可怕的眼神。
她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目露怒意,雙唇顫抖著說不出一句話,眼神通紅像是猛獸惡狠狠地瞪著我看。
我可以明顯看出她因憤怒而聳動的肩膀,等回過神想起剛才自己做了什麼,立刻手足無措急忙辯解,“我五師妹我不是”
江流年隻是惡狠狠地盯著我看,好久才從口中吐出一句冰冷冷的話,“問無恙,我喜歡誰也不會喜歡你這樣冷酷無情的女人!所以請你遠離我!”
當聽完她的這句話,我心中似乎有個地方被撕開。
那弱糯的語氣,燦若星海的眸子,委屈巴巴的眼神,得意忘形的樣子,撒嬌賣萌的表情,還有還有
這些全部化為一個個泡影,從我心底飛出,最後聚集成惡狠狠的模樣。
我感覺心好痛,頭昏的更加厲害,心中那股不適又湧現。我甩了甩腦袋,眼前人似乎多了很多重影,我分不清到底哪個是江流年,隻能伸出手晃了晃,然後輕弱弱地對她說,“對不起”
後來我便施展武功儘快遠離她,遇到一水澤想都沒想地跳下去。
當時正值初冬,湖水冰冷刺骨讓我清醒不少。在水中浸泡半夜,藥性慢慢消除,第二日我就趕回了翎嶽山。
因寒氣入體,剛到翎嶽山我便倒下了,幸好師父及時為我祛除寒氣,這才沒有落下病根。
自那以後,我與江流年互相躲著不見,一直到了我下山的年齡。不久後爹爹也來了翎嶽山尋到我,我們一塊回了問天城。
兩年裡,我每隔兩三個月回翎嶽山看望師父,在這期間我與江流年也甚是不見麵,除非必要場合相見,也隻是很客氣地問候一句,直到前不久她從樹上摔下來失了憶。
其實這兩年我一直在思索,我對江流年是何感情?後來我終於想通了,我喜歡江流年,超越師姐妹之情的喜歡。
因為喜歡她,所以我才這麼在意她對三師妹的好;因為喜歡她,所以我才因為她說討厭我的話而難過;因為喜歡她,所以我才害怕與她對視。
從小到大我便知道,自己是她最討厭的人,甚至是憎惡。既然一切不能如我所願,那我便成全她的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