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兒,已經午時了,趕緊起床穿衣洗漱。”小丫頭迷楞著雙眼,躲在自己懷裡撒嬌,問無恙頗為無奈。
“阿恙,我好困呀,我的手臂還疼著呢,要不你幫我穿衣服,好不好?”
這嬌滴滴的語氣讓旁邊的木歡瘮起一身雞皮疙瘩,二師姐何時對其他師弟妹們這般過?有了二師姐縱容和庇護,往後五師姐更不知天高地厚,隨心所欲地胡作非為了?
穿戴洗漱好的江流年打開房門,麵對大太陽伸了伸懶腰,剛放下手就看到廣白慌慌張張跑來,“五師姐,山下有位姑娘尋你。”
“姑娘?”江流年看了看身旁,自己認識的人都在這裡呀,還能有誰尋我?不會是本體的仇家吧。
“那姑娘大概是找錯人了,不見不見,我們去吃飯。”說完,拉著問無恙和木歡就走。
沒想到吃飯期間,又有其他閣中弟子過來稟告,“請問流年師姐在嗎?山下有位姐姐尋找。”
聞言,一旁雪無痕放下筷子打趣道,“呦?沒想到五師妹你的桃花比四師兄還泛濫”
“四師兄想多了”江流年愣了他一眼,起身走到那位小弟子麵前笑問道,“小師弟,能不能告訴流年師姐,山下那位姐姐長什麼樣子?”
小弟子向上轉了轉眼珠,開始想著,“那位姐姐很漂亮,不過眼神冷冷的,穿一身紫色衣服”
眼神冷?紫衣服?難道是送自己來這個時空的紫衣女人?她要接自己回家了?
想起要離開這個時空回到現代,江流年有一種說不出的複雜感覺,沒有原先那麼殷切希望離開這裡,可能是有了牽掛的人吧。
“年兒怎麼了?要不我陪你一起去看看吧。”不知何時,問無恙已來到身旁。
“阿恙”江流年張了張嘴,不知要說什麼,如果自己離開了,她與本體最終還是走不到一起怎麼辦?鏡像裡的一切還要成真嗎?
“阿恙!”想到這裡,江流年心酸地將問無恙擁在懷裡。這突來的舉措,不僅讓問無恙嚇了一跳,還讓正吃飯的眾人也驚呆了。
“阿恙,我要走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一定要平安快樂地過好自己的人生”說著說著,居然聲淚俱下,一副好煽情畫麵。
“年兒,發生何事了?”問無恙顧不得旁人在場,推開江流年抱著她的雙頰問道。
“對不起阿恙,我騙了你,其實其實我不是你五師妹江流年”江流年用手臂抹了抹眼淚,眼眶紅紅地看著眼前關切的麵容。自己不能再欺騙她了。
怎麼越聽越糊塗了呢?年兒她在說什麼?看出問無恙的疑惑,江流年繼續哭著解釋,“其實我是來自兩千年後的江流年,現在接我回去的人來了,也代表真正的江流年要回來了”
在場人一臉黑線,這丫頭在胡說什麼呢?“五師妹,你是不是又犯什麼錯事,怕被師父責罰而撒謊呀,不過這個謊也太扯了”
“你這個熊孩子”江流年抹了抹最後一把眼淚,指著愛打岔的雪無痕大聲道,“虧你和江流年同門多年,這麼多天居然看不出我究竟是不是真的江流年!”
說完又淚汪汪地看著問無恙,“阿恙,我真的走了,這次不會再回來了。若是本體江流年往後做了啥對不起你的事兒,念她年幼無知一定要酌情原諒,祝願你們幸福快樂…”
“年兒,你去哪?”看到奪門而去的人,問無恙慌忙叫住。
江流年忽然想起什麼,然後在庭院裡定住身,衝著屋內人大喊,“上官安平,三年後你若是向三師姐告白失敗,千萬彆拉著江流年去喝酒,會有危險!”
不過說完後突然想起,月輕影都被關進刑部大牢,應該沒危險了吧,算了算了,既然說出來也無妨。
“江流年,你這臭丫頭胡說什麼!”被識破小心思的上官安平拍桌起身,眼睛不敢瞅向旁邊的風輕沙,不過她說她居然說告白失敗?
見上官安平張牙舞爪地奔過來,嚇得江流年撒腿往山下跑,問無恙也因為江流年剛才那席話急忙跟了上去。
還沒完全跑到山腳下,遠遠便看到一襲紫色鬃毛披風在風中淩朔。沒想到時間過這麼快,竟到了回去的日子,為何好想哭呢?
江流年止了腳步,回頭看了看快要近身的問無恙。她還是一襲不染的白衣,高貴冷雅,猶如雪中霜花。
問無恙,也許是因為喜歡你,我才這般不舍吧。這一世我陪伴不了你,那我就在兩千年後等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