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寧傅北弦!
當傅北弦走到病房內,看到那殘破的身軀,頓時覺得眼睛有些脹。
薑寧雖然不說有多在乎那些奢侈品來裝扮自己,但從來都是乾乾淨淨的,最差的也不過是喬染回國的那段時間,氣色蒼白了點。
可現在,哪怕滿身都是擦不去的血汙,躺在那裡了無生機,再也不能辨認出從前的模樣。
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傅北弦抬手捂住眼睛,揮了揮手,聽著手下窸窸窣窣的動作,心裡像是被人取走了一塊,空落落的透著風,沒有任何東西能抵擋那種冷。
醫院門口的媒體依舊守在那裡,傅北弦想了想,還是從後門離開。
三天時間,傅北弦找了最好的斂容師,好歹讓躺在棺材裡的女人不那麼難看,隻是那張臉沒辦法修複。
三天時間,傅北弦關了手機,坐在薑寧的墳墓前想著他們曾經的點點滴滴。
外界喧囂日上,都在嚷嚷著讓傅氏給一個說法,哪怕是傅父也不能壓下去,可四處都找不到傅北弦的人,連頭發都愁白了不少。
傅父緊皺眉心朝站在一邊的喬染不滿開口“還是沒有傅北弦的消息嗎?”
喬染心裡也很是不舒服,這幾天傅父看她的眼神幾乎就差沒說出為什麼她沒看住傅北弦了!可現在,她還是要維持一個乖巧的人設。
“傅伯伯,我有個想法,也許北弦去了傅家陵墓也說不定。”喬染輕聲道。
“讓管家備車,我去看看。”傅父無奈,帶著同樣擔心的傅母上了車,卻沒人管喬染。
喬染在心裡暗罵了一句,開著自己的車跟了上去。
當傅父看到傅北弦的時候,幾乎認不出這是曾經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兒子。
向來乾淨的臉龐上冒出了胡渣,眼眶深陷,像是很久沒合過眼的樣子,衣服上散發著一股難聞的味道,他坐的那塊地方,到處散落著酒瓶。
“北弦,你這是怎麼了?”喬染衝上去驚呼道。
傅北弦聽見她的聲音,勉強抬頭看了一眼,而後再度垂下眼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這三天,他想了很多,一遍又一遍的想起曾經的薑寧,一遍又一遍的想起那天女人在樓頂的絕望,一遍又一遍的後悔,為什麼當初自己沒能看住她。
如果當時,他不那麼武斷,會不會事情就會不一樣,會不會她還在他身邊,哪怕他們之間隻有恨意,也比她靜靜躺在泥土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