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自己,親愛的你!
杜雲笑笑,伸出食指在毛線鼻子上勾了一下,說“幸好你不是男的。”
“嗯?”毛線疑惑地看著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然人家就會罵我們是狗男男!”杜雲說罷,臉色竟露出幾分委屈。
毛線瞪了他一眼,暗罵他是個戲精,臉上的感覺確實很好,她感受到了來自何方眼睛裡的那兩團怒火,竟是十分配合地說了句“是哦。”
從進去交表,到領了離婚證出來,毛線都沒有看何方一眼,她歧視的不是他的性取向,而是他的人品。
杜雲更是誇張地張開雙臂,直接將她舉起,轉了兩圈,直到毛線求饒才放她下來。那何方垮著一張豬肝臉,從他們麵前走過時居然啐了一口。
杜雲立馬誇張地把毛線夾到臂彎下,喊了聲“小心狗屎。”
毛線有些哭笑不得,不過看著何方那蛋疼般的步子,還是忍不住哈哈哈地大笑起來,一下灌了好幾口的涼風,回去的路上就開始不停地打嗝。
杜雲又開始嘲笑她那沒出息的慫樣,倆人一路嗝一路笑,直接去了她媽毛瑾那兒。
毛線清楚地記得那是個冬日裡少有的晴天,光線很足,鋪在肩頭,像水草一般溫順又柔軟。
她貪婪吸著那份清爽和鮮冷,從頭到腳,像是被扔在大海裡洗濯過一般,舒服透了。
毛瑾看到倆人明顯一愣,衝杜雲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後一把拉過毛線,小聲問“怎麼今兒回來了?何方呢?”
“離了。”
毛線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走過去親昵地挽上杜雲的胳膊,“媽,這是我的新男友!杜雲。”
“啊?”
毛瑾臉色驟變,一屁股墩在了沙發裡。
她這雙眼皮做的效果不錯,這會兒眼睛睜得很圓,兩條寬眼皮就如同柳葉一般在毛線和杜雲的身上刷來刷去,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操起電話撥給老王。
“你快回來,家裡出事了。”
毛線覺得她媽這個反應有點過激,不符合她平常叱吒風雲的性格,打趣道“媽,是我離婚,又不是你,搞這麼緊張乾什麼?”
毛瑾做了打住的手勢,腦袋上的卷一顫一顫的,指著她的鼻子,“你彆跟我說!等老王回來,你跟他說!”
毛線看向杜雲發出求救信號,杜雲做了個聳肩的動作,那意思是,你家裡的事你說了算唄。
毛線氣得衝他呲牙咧嘴,毛瑾整個人陷在沙發裡,用一隻手撐著腦袋,這個女兒她實在是懶得看了。
老王火
急火燎地趕回來,迎上仨人的目光,震驚的同時,也稍稍鬆了一口氣,他還當是什麼人命關天的大事呢,這都好好地,那就應該沒啥事了。
“老王,你快看看你閨女!”
毛瑾先撲上去,攥著老王的胳膊,這才轉向毛線,雙目嗔怒,“你!把你乾的事跟你爸重說一遍!”
老王看毛瑾這副急火攻心的樣子,心疼壞了,先拉她坐下,“彆急,讓孩子慢慢說!”
“爸,我離婚了。”
毛線鎮定地看著老王,又把杜雲拽過來,“不過你們不用為我擔心,這是我的新男友,杜雲。”
“女兒呀!這些家事,我們去屋裡說,讓人小夥子歇會兒。”
老王到底是見過世麵的人,他想著毛線鬨這麼大動靜,一定是事出有因。
“爸,他是我的新男友,不用回避的。”毛線故意強調了新男友三個字,那樣子好似乾了一件多漂亮的事兒。
杜雲看著老王一臉為難的樣子,趕緊告辭,“我還有點事,先出去一會兒,辦完過來接你。”
他已經完成了他的任務,並不想這個時候夾在中間,讓她父母為難。
看他們的窘態,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毛線的目的也達到了,她假裝生氣地皺了皺眉,嘟囔了句“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
杜雲趕緊跟毛線的父母道彆,進退自如,禮數周到。
老王在心裡默默地給打了個及格分。
“女兒呀!現在都是咱們自家人,你說說到底怎麼回事,爸爸一定會為你作主的。”
老王開口問道,眼睛的餘光瞟到杜雲的背影,這小夥子是不錯的,可是明顯就是個被臨時抓包的,這點事都看不出來的話,那他就白混了。
“說呀!”
毛瑾忍了好半天的火,噌一下就燎起來了,尖銳的聲音像一把錐子咣一聲砸在了毛線的腦袋上。
見毛線低著頭不說話,老王也有些急了,“女兒,你隻管說,你雖姓毛,可是一樣叫了我幾十年的爸爸,我不會讓彆人欺負你的。你隻管說,一切都有爸爸在。”
毛線見這火候差不多了,麵向老王,眼眸輕轉,流淌著黝黑的潮濕的光,還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快說!”
這下連毛瑾也繃不住了。
“爸、媽!何方他不正常,他騙婚!”
毛線確實不好把這事說的太細,畢竟是在長輩麵前,多少是有些難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