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事都不跟家裡商量?簡直不像話!毛瑾想了半天,給出一個答案沒有後顧之憂。
毛瑾接著舉了幾個例子那些抗爭片裡的叛徒,八成是因為家裡人被人家控製、挾持才背棄信仰,叛變革命的!
他們有所牽絆啊!
老王深以為然,覺得毛瑾這個形容很貼切。
看來,還得讓他們趕緊成家。這家裡有人了,他們在外頭行事就會有所收斂,有所顧忌。說白了,這人不能赤條條地來赤條條地去,隻顧著自己痛快!得有使命感!
這要是成了家,膝下再有個一男半女的,他們還真能這麼無所顧忌、肆無忌憚嗎?
這一次,老王果斷地站到了毛瑾這一邊。
催婚!馬上催!
先大後小,按個來!
經曆了這件事之後,毛瑾和老王這對患難夫妻也算是撥雲見日了,他們的思想達到了空前的統一。
其實,從他們本心來講,倆人對彼此都沒啥可說的,心裡保留的那點,都是為了自己個兒的孩子。
眼見著這倆孩子處得真跟親姐倆似的,他們這心裡呀,其實還是有些感動,甚至欣慰的。
他們總有一天是要先於孩子走的,擔心的無非就是孩子以後沒個人照應。這次王鑫遠被綁,毛線二話不說鋌而走險,那不是親姐倆,也勝似親姐倆。
老王覺得呀,這麼多年來,他們一家四口總算走到一塊兒來了,他這走路都哼著小曲兒,都有些飄飄然了。
毛瑾受這件事的刺激很大,她覺得這緊要關頭還是得有人,必須是能以命相托的那種,像尹越那種是萬萬不行的。
對女兒毛線這婚事,她就愁了,數來數去,對她姑娘上心的,還就隻有杜雲這一根苗啊!
但是這倆人都跟連個悶葫蘆似的,加上人家父母那邊還沒同意呢,她這心裡著急得不行,才一宿的功夫,就長了一嘴巴的燎泡,彆說吃飯了,說話都疼。
毛瑾的心思,老王是看在眼裡的,這件事上,他也確實想出把力。
杜雲那孩子臉皮子薄,毛線又是個悶葫蘆,有他們這幾個大活人在眼前晃蕩,還能指望倆人談情說愛?能說上句囫圇話就不錯了!
沒有條件,那就創造條件,這孤男寡女擱一屋裡日久天長的可不就生出感情來了。
毛瑾當即決定,讓毛線出院,回她那邊養著算了。
老王不同意,那萬一回家再磕了碰了發個炎上個火啥的,可就不好了,這閨女不比小子,經不住這麼折騰,還是把那小子弄出去吧。
這麼地,王鑫遠就被換到了普通病房,打電話的聊視頻的追電視劇的竟然還有唱歌的。
媽呀!
那病房裡麵比外邊那菜市場還要鬨騰呢,好像滿屋子他一個病人似的,一個個精神著呢!
王鑫遠再一次感受到了偏心,以及重女輕男等一係列不公正的對待,直到遇到了一個多年不見的小夥伴,這受傷的小心靈才得以安撫。
因禍得福。
尼雅是王鑫遠的小學同學,有那麼一陣,兩家還住得很近。
王鑫遠沒想到在這裡會碰到她。
尼雅是護士長,病房裡每入一個新人,她都要仔細過問一下情況,看到王鑫遠的時候,她很意外。
王鑫遠小時候虎頭虎腦的,挺憨厚的模樣,長大後卻清瘦了不少,多了點痞氣,看上去有點壞壞的。
王鑫遠更是意外,小時候的尼雅可是名副其實的公主,人長得漂亮,學習還好,成天背著手走路跟個小仙女似的,現在長得倒不如小時候好看了,不過看著更接地氣了。
當然,倆人也隻是簡單聊了幾句,病房裡人多嘴雜,也不適合敘舊。
尼雅囑咐了他一些注意事項之後就離開了,不過接下來的幾天,尼雅對這個病房的關注度明顯要高於其他病房,這一點,是其他病友說的。
王鑫遠聽到這些,內心是有些小喜悅的。人嘛,總是喜歡被關注,被照顧的,哪怕隻是多看幾眼。
如此一來,被轉到普通病房的日子也就沒那麼苦悶了。
杜雲這邊還是沒什麼進展。
因為他在,毛線也拒絕了同事和學生探望的好意,她實在不想被人傳了閒話。
關於他的這趟廣州之行,他不說,她也不問。
倆人在一塊兒,總是有些尷尬的,毛線要麼對著窗戶發呆,要麼追劇,好像當他不存在一般。
這樣又過了兩天,複查手術很成功,隻需要慢慢恢複,毛線就坐不住了,死活要回學校上課,借口學生馬上要期末考試,需要老師輔導為由。
本來,她是不想再住院的,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回家養著就算了。
毛瑾死活不同意,非得讓她多住些日子,說是怕切口發炎,老王也勸她,說什麼萬一感染了,那以後走路都費勁兒。
杜雲並不發表意見,好像她怎麼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