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自己,親愛的你!
王鑫遠嘰裡呱啦地說了大半天,才反應過來,他姐可是一句話都沒說呢。
“姐,我可都是按你說的做的,你說現在咋辦?”
王鑫遠解開襯衣領子的第一顆紐扣,他可不喜歡穿西裝了,可是他爸每天上班都是西裝革履的,用他老人家的話說,就是做啥都要有個樣兒。
如今,他也算是有樣學樣了。
“說什麼!你不分析的頭頭是道兒嘛!”毛線半天從一堆文件裡抬起頭來。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這幾乎每簽一張紙就要劃拉出一筆錢,她這個肉疼啊。毛線又開始揉起了太陽穴,她得趁這段時間有空,搞點有賺頭的項目了。
“姐,你說她真不敢去驗?都是騙我的?”
王鑫遠端過姐姐麵前的杯子,咕嚕咕嚕一口乾到底了,說了半天話,他這嗓子都要冒煙了。
“你!”毛線打了他一下,拿出一個新杯子,給他倒了一杯茶。
“姐,你說她到底會不會去?”王鑫遠抹了下嘴巴,問道。
“我估摸著,八成不會。”毛線說道,順手拿起計算器嗶嗶嗶開始加這一天要支出去多少錢。
“八成?”王鑫遠剛喝的一口茶直接噴出來了,燙的。
“嗯。”毛線點頭。
“那還剩下的兩成?”王鑫遠問道。
就是說還有一種可能——藍娥沒騙他。
“鑫遠,剩下的兩成,就隨緣吧。”毛線抬起頭,“如果真是你親弟弟,我們就替爸儘點責任,好不好?”
“不好!”王鑫遠一口回絕道,“姐,我這一個弟弟已經夠你忙活了吧!”
他不是不想認個弟弟,畢竟都是成年人了,他爸也不在了,不存在爭寵一說。
他是打心眼裡看不上藍娥的為人,自然覺得她教育出來的孩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想跟她和她身邊的人扯上關係。
而且藍娥已經明確說明了她的意圖,就是爭家產。
這事說不過去,就算他爸後來真的跟藍娥又發生過什麼,那也是擺不上桌麵的事兒,否則也用不著這麼偷偷摸摸地找他了。
他這邊若是鬆口了,那他媽毛瑾的麵子往哪兒擱?
“鑫遠,你應該相信爸爸的為人。”毛線頓了一下,收起計算器,“以及他的品性。”
“嗯!”王鑫遠莫名地鬨了個大紅臉。
沒錯,打一開始,他就相信了藍娥的話,才這麼慌張。若是他信任自己的父親,自然不會這麼緊張。
反觀姐姐毛線,倒是一如既往的鎮
定,是因為她更信任父親嗎?
王鑫遠在心裡打了個問號。
中午,杜雲約了毛線一起去派出所報案,她是當事人,非去不可。
毛線想著都到派出所了,該順道去看看老李叔叔的,前些日子繼父葬禮上人還來了。
她先打了電話,確認當班後才說了方便的話中午去看看他。
李維江已經這一半年就要退了,用不著出外勤了,平常就是在辦公室坐著,整理材料之類的,接著毛線的電話就直接約在外邊的咖啡館見麵。
半路上,毛線去買了兩盒大橋道點心,見杜雲不解,又解釋道“老天津人都好這一口兒。”
一見麵,李維江就直接問起了毛線到派出所啥事,顯然這個點兒不是專門來看他的,提前也沒有預約。
見毛線有些為難,李維江又說了“孩子,你爸在的時候,你有事不找我還說得過去,他這人都沒了,你還能找誰呀?有啥事就直說,叔自有分寸,不會犯紀律的。”
毛線眼眶一熱,就把美茗在醫院把丟棄孩子的事說了。當著杜雲的麵,她隻說一個不錯的朋友遇上的事,看看有什麼辦法可以找到人。
“報案!最直接最有效。”李維江道,“現在可不是前些年了,全國聯網,出門啥的都用身份證,隻要這人還活著,不是閉門不出,總會找到的。”
“嗯。”毛線想到了什麼,問“那會有什麼說法?”
“核實無誤的話,可以算作遺棄,但是,也就是教育教育,判不了刑,畢竟還沒有造成惡劣後果,就是個人檔案上會留下痕跡。”老李認真解釋道。
老王這閨女雖說是非親生,但是在這老哥幾個後一輩中,口碑是極好的,他對毛線的問題是有問必答。
“知道了,李叔。”毛線起身,準備告辭。
她前麵編造說是朋友的事,這會兒也不好立馬就報案吧,再說也不知道杜雲記不記得那美茗的身份證號,還是回去商量下再說。
“等等。”李維江給了她一張紙。
“這是”毛線不解地看著上麵的幾個字。
“你爸生前托付我關注綁了鑫遠的人,從他們的談話中好像是有人故意透露了王鑫遠是富二代的消息。”老李說道。
他知道這事的時候,人已經放走了,王鑫遠沒有追究,派出所這邊也隻是教育了一頓就放人了。
他是找了當時參與問訊的同事,私下了解一些信息,得出這麼一個結論,記下這麼幾個關鍵詞。
“謝謝李叔。”毛線向李叔鞠躬致謝。
老話說人走茶涼,老王一走,她媽也病了,平常的牌友都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