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自己,親愛的你!
黃生在電話裡聲稱自己是美茗的先生,因為鬨了些彆捏,她才賭氣離家出走。
他篤定美茗不會把自己那些不光彩的黑曆史講給前任,女人嘛,多多少少都想要在自己愛過的人麵前裝裝純情。
何況,他是真的給了她婚禮的,隻是沒有領證而已。
杜雲聽著電話裡不算年輕的香港腔,再想想整個孕期美茗對自己的折磨,對這黃生莫名生了幾分抵觸。
“你找著她,順便來我這把孩子領走吧!”
“孩子在你哪兒?”
黃生聲音提高了幾分,片刻之後又冷靜下了來了。
這女人還真有那麼大膽,她竟然敢把孩子送給前男友?還是這孩子就是個野種?
他這頭皮一驚,有了一定要把這孩子弄到手的衝動,他要好好地懲罰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他什麼樣的身份,她敢這麼胡鬨?不給她點顏色瞧瞧,怕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吧。
杜雲聽著他那冷漠的口氣,對這男人更是一點好感都沒了。
“我說你們兩口子生孩子,能彆把我這個前任扯進來嗎?”
黃生聽到這話,略微放鬆了些,這麼說來,這孩子或許並不是這傻小子的,他這口氣,頓時就順下去了。
倆人約了在天津見麵。
杜雲直接買了回去的車票,找不著孩子他媽,找他爹也一樣。反正,他也不想找美茗。
那麼大人了,一點責任感都沒有。
一路上,杜雲這心裡輕快了許多,還給王鑫遠去了個電話,問他姐啥情況,他這準小舅子還真夠意思,杜雲決定等他和尼雅結婚要好好送上一份大禮。
黃生跟杜雲幾乎是前後腳到的天津。
毛線接著杜雲的電話,從公司趕回去的當兒,黃生已經在約定的咖啡館了,杜雲和毛瑾正抱著孩子在院門口等她呢。
杜雲特意約了一個遠一點的地方,開車過去得三十分鐘。
不知咋回事,毛線看這黃生的第一眼,就覺得他不是個好人。那眉眼細長,臉色白的像衛生紙一樣,聲線不緩不急,說話時也不正眼看人,臉上更是看不出一點表情,給人一種陰測測的感覺。
毛線已經安撫過了毛瑾,說是孩子親爹來了。毛瑾縱使有千般不舍,可也不能綁著人家孩子不是?
她看著黃生的第一眼就有些愣神,小聲問毛線“不是說是孩子他爹來了嗎?怎麼是爺爺?”
毛線輕輕地在她媽後背上按了一下,讓她不要言聲。
“你是?”毛線問道。
“我是孩子的父親。”黃生起身,向前垮了一步,準備從毛瑾手裡接過孩子。
“慢著!”毛線眼疾手快,拽了一下毛瑾,並了兩步,擋在她媽麵前。
“美茗怎麼沒來?她在醫院把孩子丟給我算怎麼回事?”毛線一想到這事就來氣,“你們這孩子跟我們家誰有關係?”
“毛小姐,不好意思啊”黃生一張口就是純正的香港腔。
他早就不說廣州白話了,不過他並不知道在北方人聽來,這兩者之間並沒有那麼大的區彆。
“香港沒有普及普通話嗎?”毛線皺著眉頭,“我是不是還得請個翻譯?”
“不係(是),我普通話講不好啦!”黃生慌忙解釋道。
他承認他從心裡瞧不起大陸這些土鱉們,不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接下來的交流,他倒是特意講了普通話。
事實上,這並不是多難的事,他公司的業務麵眾非常廣泛,哪裡人都見,他也隻有跟朋友在一起才講香港話。
他這樣做,無非就是想在美茗前男友麵前表現一點優越感,他這個年紀,能拚的不就是財力和資曆嘛!
黃生再三解釋說,美茗是跟她鬨了點彆扭才離家出走的,說著又看向杜雲,“我知道你以前和她的關係呀,你也希望她幸福是不是?”
“不,我們隻是希望她離我們遠一點。幸不幸福的,跟我們沒有關係。”杜雲第一時撇清了他和美茗的關係。
他可不想毛線再因此誤會了。
“好,好!”黃生伸出手,“孩子給我,就跟你們沒關係啦!”
毛線看了杜雲一眼,他也是趕緊把孩子給出去拉倒的意思,可她這心裡總是有些不踏實。
美茗這人什麼事都乾得出來,萬一她前腳把孩子給這黃生,後腳美茗就上門要人咋辦?她可不想惹出那麼多麻煩來。
“你們是不是不想給我孩子?”黃生攤了攤手,從包裡拿了兩萬塊錢遞給毛線,“這是給你們的好處費!”
哼,打發要飯的呢?
杜雲暗笑這香港人摳門,毛瑾這幾天在這孩子身上花的都不止兩萬了。
“不需要!”
毛線用胳膊擋了一下他遞過來的錢,說“你把結婚證和身份證拿出來,我們就給你孩子。”
黃生腦子嗡地一下,聲音稍稍有些一點變化,“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會認養彆人的孩子?”
毛線並沒有生氣,上下掃了他一眼,“那可沒準兒!重金求子的事也不是沒有過。”
這一眼,徹底激怒了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