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自己,親愛的你!
等電梯的時候,毛線將那件沾上血漬的白襯衣丟進旁邊的垃圾桶,反正也洗不出來了。
於驍堯又楞了下,等毛線進電梯的後,他借口自己落了東西,讓她在一樓等一下他。
於驍堯紅著臉將毛線那件襯衣從垃圾桶了刨出來,又迅速塞進包裡,這才快步從樓梯跑下去。
跟毛線坐的電梯幾乎是同步達到。
“找著了嗎?”毛線問道。
“嗯。”於驍堯迅速點了下頭,不敢再看她。
於驍堯去開車,毛線就在醫院門口等著,見識過了學生的車技,她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索性由著他去。
樓上的李銳一直看著她鑽進車裡,這才將視線收回。
他出外勤,協助監獄那邊找個嫌疑人,等電梯的時候,看到了那個一頭卷毛的男生,不,準確地說,是先注意到他手裡的女士書包,那是毛線的,很耐用的那種牛仔藍布包,包帶上還彆著一個同色的兔子布偶,其實裡麵是一個u盤。
毛線每次出門基本都那一個書包,說是方便盛東西。
他看著那個男生從垃圾桶裡拽出一件沾著血跡的白襯衣,迅速團進包裡,因為過於緊張,還撞了一個人,說對不起的時候連頭都沒抬就跑了,甚是慌亂。
李銳就留了個心眼,果然看到了一樓門外候著的毛線。
她穿著一件藍色的襯衣,下身是一條藍白豎條的半裙,裙擺被風鼓起來,像樹葉一樣呼呼啦啦地搖著,一隻手不停地捋著被風吹散的短發,像極了當年大學校園裡晨讀的女生。
他還看見那卷毛男生小跑著幫她拉開車門,好像還攙了她一把。
她生病了嗎?
李銳想起那小卷毛抱著的襯衣,再回頭看了眼五樓的科室——外科。
他微微蹙眉,向屋裡走去,反正也要找人。
他的工作證很有用,女醫生用十分確定地口氣告訴他“那個女人準是被家暴了。”
“家暴?會不會搞錯了?”李銳擰眉,杜雲不在,家裡就那幾個人,誰會家暴她?
“沒錯!”女醫生非常肯定地說“哎呀,你問的不就是跟那個小卷毛男生一起來的,叫毛線的那個嗎?不會錯的!誰還會叫那樣的名啊!”
“哦!”李銳這眉頭擰的更緊了,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完事後給杜雲打個電話。
於驍堯一直惦記著醫生說的家暴的事,到學校了,終於沒憋住,問道“小毛老師,你真的是被家暴了?”
“嗯?”毛線又是一怔,伸手,“把手機拿給我,我就告訴你!”
“好!”於驍堯心裡著急,並沒有讀懂毛線眼中的狡詐。
毛線接過手機,迅速打開微信點了收款,然後才說“你剛剛這個問題,太隱私了。作為交換,你也需要回複我一個比較隱私的問題,才算公平。”
“好!”於驍堯隻想知道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你跟馬利為什麼分手?”毛線問道。
“我喜歡上彆人了。”於驍堯聲音輕了一些,眼睛躲著毛線。
原來是移情彆戀,好在還有羞恥感。
毛線點了下頭,她是經曆過劈腿的人,相比腳踏兩隻船,她更欣賞於驍堯這種坦蕩的性格。
“不是我們班上的吧?”毛線想著馬利這一段時間的課堂表現,頓時明了。
可是說到底,大學隻是人生的一個階段,談戀愛這事從本質上講也不過是豐富人生的閱曆,算是一種成長經曆。
突然喜歡誰或者不喜歡誰,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人隻有在經曆過一些人之後,才能確定自己到底要選擇跟什麼樣的人共度這一生。
“不是!”於驍堯終於抬起了眼眸,“家暴的事,是真的嗎?”
他的眼神裡有哀怨,聲音也很低,像一隻受傷的小獸。
“哎!”毛線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家教比較嚴,讓我媽打的!”
“嗯?”於驍堯眼眸裡有了一絲亮光,“不是老師夫?”
“想什麼呢?”毛線敲了一下他的腦袋,“你是多恨我呀!想我被那麼多人打?”
“哪有!喜歡還來不及呢!”於驍堯躲了一下,小聲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