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自己,親愛的你!
李明華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毛瑾,“讓您見笑了。”
“你呀!儘瞎客套。”毛瑾無奈搖了下頭,問道,“你想說什麼來著?”
李明華一下子想不到該怎麼表達好,他撓了半天頭,問道“毛總,您說這上了年紀的女人是不是就不在意美醜了?”
“嗯?”毛瑾以為他在說自己,下意識地對著後視鏡看了一眼,她覺得自己挺注意外表的,雖然不像人家那樣整整這拉拉那的,但是看上去也還蠻利索的嘛,難道是頭發的事?這奶奶灰在年輕人頭上,那叫時髦,擱她頭上,那確實是有點顯老。
“嗯,”毛瑾吭了一聲,往耳後扒拉一下頭發,解釋道,“我這頭發確實有點我就是聽人說燙染頭發對小孩子不好,這尼雅很快就生了。”
“我不是說您!”李明華一聽毛總把這事往自己個頭上按,也急了,索性就把心裡的那點疑惑全抖出來了,“我說的是尚玉萍。這燙傷不同彆個,會留疤的,她怎麼好像一點都不在乎這個傷,反倒有點幸災樂禍呢?按說,這事,她才是受害者呀!”
“這樣啊!”毛瑾怔了一下,又馬上斂去臉上的情緒,說道,“這事,說到底跟咱沒有直接關係,我也就是防著藍娥找上鑫遠,提前做點準備。”
毛瑾心裡隱隱約約已經有了主意,她覺得後邊的事,可以直接入手了,她不想讓李明華過多地牽涉其中,免得人家日後再見著尚玉萍為難。
李明華也覺得尚玉萍對他們兩口子有所保留,這才沒有說出事情的來龍去脈,他還需要再通過彆人打探一下。再想到毛瑾一大早就堵上了家門口,眼眉間都是倦態,怕是一晚上都沒有睡好。
“這樣,我先回公司,有什麼情況,您再給我打電話。”李明華覺得這也不是個著急的事,還需要仔細打算一番。
“好,辛苦你了。”
李明華剛走出去幾步,毛瑾又喊住他,問道“李工,在公司做得還順心嗎?”
李明華脊背僵了一下,又回到笑道“可以的。都很順利。”
其實這一陣,他有些小焦慮,毛線出資讓他參加了一個高級管理人的培訓班,到那裡一看,他才知道自己就是一隻井底之蛙,欠缺的太多了。越是學習,他就越感覺這身上的擔子很重。
“那就好。”毛瑾微微點頭,笑道,“慢慢來,彆急。”
李明華又是一愣,難道是被老毛總看透了心思?
“好的。”李明華又跟毛瑾打了招呼,這才驅車離去。
毛瑾本來隻是隨口一問的,可是李明華的回複暴露了他的心態,以前他會說都好,可是剛剛他說可以的,而且眼神還有點躲閃,不那麼利索。
“看來還得熟悉一陣啊。”毛瑾隨即給毛線去了電話,“你之前不是說要找個職業經理人嗎,抓緊吧。”
“嗯。好。”毛線一口就應了下來,她想儘快掛斷電話免得被她媽
問話。
“你沒在家?在哪兒呢?”毛瑾像是長了一雙透視眼。
毛線下意識地往四周看了看,確認沒有看到她媽的車牌時,才說道“跟朋友在外邊談點事兒。”
平常這個時候,她媽就會知趣地掛斷電話。
可是這次,毛瑾卻是不按常理出牌,繼續問道“王鑫遠呢?”
“在裡麵呢!”毛線脫口而出的瞬間,恨不得咬舌自儘,她馬上找補道,“肯定是在公司裡呢,不然還能去哪兒呢?”
毛瑾也不戳穿她,隻是冷哼了一聲,說道“完事馬上回家。”
毛線“哦”了一聲趕緊掛斷電話,又覺得哪裡不對勁兒。
沒多會兒,王鑫遠也出來了,手裡還拎著一兜東西。
“怎麼樣?”毛線問道。
王鑫遠抹了一把汗,擰了一瓶水咕咚咕咚倒了兩口,才說道“不讓見。”
這一點毛線已經通過劉文君哪兒了解到了,意料之中。
“那幾個民警主要就問了我和藍娥的關係,家裡還有什麼人之類的,”王鑫遠又灌了一口水,說道,“對了,還問我知不知道她跟藍娥的矛盾。”
“你怎麼說的?”毛線問道。
“我說我跟她曾經有過十個月的關係,我不知道她跟彆人的矛盾,我隻知道我跟她的矛盾。”王鑫遠一臉憤恨地說道。
“那東西怎麼沒給呢?”毛線問道。
“給她乾啥?是做了什麼長臉的事了,還是立什麼功了?”王鑫遠看毛線皺了眉頭,又說道,“我問過了,人家裡麵吃飯不要錢,餓不死她!”
說完這句,他直接將那一兜吃的,拎去旁邊的垃圾桶,呸了一口,“晦氣!”
毛線看了王鑫遠一眼,沒再說什麼。
的確,藍娥現在承受的一切,正是她當初種下的惡果。倘若她不是一次一次地設計利用王鑫遠,那王鑫遠也不會一點情分都不講,連口吃的都不想給她,想當初王鑫遠也是打算把老房子給到她的,是她不知好歹一次次地踐踏著王鑫遠的善良。
每每想起藍娥對王鑫遠的種種,毛線就忍不住把她媽搬出來比較一番,也因此對“因果報應”這幾個字有了更深刻的認知。
從前的毛瑾可以說是頂著眾人的壓力,死死地護著王鑫遠這個繼子,但是並沒有換來婆家人的認可。好在王鑫遠是個有良心的,在關鍵時刻,也是實實在在地保護了毛瑾這個繼母。也因此,他們這個家才沒有散。
毛線想到這一點,又有點惆悵,她和杜雲的現在種下的又會是什麼?
王鑫遠看他姐半天不說話,隻當她是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麼不妥,他解釋道“姐,我一來這個地方就生氣,你說好人誰會來這裡?因為她,我都來兩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