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自己,親愛的你!
想到這些,尚玉萍忍不住教育兒子“誌銘啊,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你一定要記得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這可是血的教訓啊。”
“知道了,媽!”尚誌銘不耐煩地說道,他死討厭醫院這股怪味兒,這要不是為了賠償金的事,他才不會在這裡耗著。
尚誌銘剛剛和妻子在澳洲注冊了一家小的貿易公司,資金有些緊張,加上公司成立之初,又需要在好幾個國家之間往來,這挑費不小啊!這要擱之前,他是看不上這兩三百萬的,可是現在是特殊時期,由不得他挑三揀四的,蒼蠅腿小也是肉啊!再說了,當初藍娥那老東西謔謔了他老子多少錢,現在讓他兒子出來添上這個窟窿,正好!
尚玉萍娘倆這蘋果還沒吃完呢,毛瑾就帶著王鑫遠來了。
尚玉萍不動聲色跟兒子交流了一個眼神,那意思是你就等著瞧好吧。
“玉萍,聽說你傷著了,我們娘倆過來看看。”毛瑾笑盈盈地說道,好似看望許久不見的老姐妹。
王鑫遠將手裡的果籃放在了尚玉萍床邊的小桌子上。
尚玉萍輕咳了一聲,一手扶著腦門,眼眸低垂,朝兒子悄悄使了個眼色。毛瑾假裝沒看見娘倆的小動作,又往前走了一步。
“是啊,辛苦毛總來一趟。”尚玉萍有氣無力地說道,一句話的工夫倒了好幾次氣,像是隨時都能厥過去一般,跟李明華他們描述的,完全不一樣。
“應該的。”毛瑾笑著幫她扯被子,眼睛卻看瞄向尚玉萍的手臂,果然行動不受影響。
尚玉萍極痛苦地扯了下嘴角,那尚誌銘就接過話來“媽,你好好歇著,他們就應該來看你!”
“胡說!這跟你毛姨有什麼關係!”尚玉萍喝道,聲音透著些許無奈。
毛瑾微微眯起眼睛,一臉平靜地看著這尚玉萍母子倆唱雙簧。
“那跟他總有關係吧!”尚誌銘隨手抓起一個蘋果丟向王鑫遠。
王鑫遠來不及反應,胸口重重地挨了一下,毛瑾迅速出手接過反彈起的蘋果,拿在手心搓了一下,放到嘴邊,哢嚓一聲脆響,霎時果汁四濺。
尚玉萍眼底閃過一絲譏諷,馬上又斂去,後背挺直了一點,等著下文。
“你媽沒教育你不要浪費食物嗎?”毛瑾一臉平靜地看向尚誌銘,問,“還是你去了國外,就忘本了?”
“你”尚誌銘一時語塞,他怎麼也沒想到毛瑾會是這樣一個態度,跟他媽之前說的完全不一樣啊。
毛瑾笑了一下,從從包裡掏出一張紙,丟到他麵前,“這麼看來,這份快遞是你寄的?”
尚誌銘看了母親一眼,馬上挺直了腰杆,“是我寄的,怎麼了?他媽把我媽傷成這樣,他不該負責嗎?”
毛瑾微微仰頭,看向尚誌銘,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直看得他發毛,尚誌銘起身,挺了挺胸膛,道“你再看也是這樣!母債子還!”
毛瑾捕捉到他起身時眼裡那一閃而過的慌張,又笑了一下,這才轉向尚玉萍,“玉萍,你兒子是不是腦子不正常?”
尚玉萍頓了一下,一臉錯愕地看向毛瑾,她真不知道這人的腦子是怎麼長的,這都什麼路數,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呢!
毛瑾將王鑫遠拉近一點,對著尚誌銘一字一頓地說道“孩子,你常年在國外,對我們家的事情可能不太了解,我今兒給你正式介紹一下這是我兒子,王鑫遠。”
然後又指了指自己“我,毛瑾,才是他媽!”
尚誌銘抿了下唇,一臉茫然地看向他媽,不是說毛瑾是個好臉麵的,絕對不會乾有損顏麵的事嗎?這都什麼情況。
不等他們娘倆交流完,毛瑾又笑道“以後呀,看準了再說。”
說罷,又轉向尚玉萍,“我看你恢複挺好的,就不打擾了。”
王鑫遠則長臂一勾,拎回桌台上的果籃,嘟囔了一句“彆浪費了。”
毛瑾頗為滿意地點了一下頭,笑道“好兒子!”
尚玉萍一張臉都憋成了茄紫色,她狠狠地咬了下唇,道“毛瑾,有你求我的時候。”
毛瑾回頭,對著尚玉萍冷哼了一聲,順手將咬了一口的蘋果扔進門口的垃圾桶裡,娘倆揚長而去!
等回到車上,毛瑾才對兒子說道“給藍娥遞個信,律師可以幫她找,費用自負。”
本來,毛瑾是可以給藍娥擦這個屁股,可是,尚玉萍的貪念打消了她這個念頭,她兒子這一輩子還長著呢,不能被人在鼻子上拴根繩兒牽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