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自己,親愛的你!
杜雲攥著毛線的一隻手,緊了又緊,好半天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噢。”
他的聲音低沉而嘶啞,像隻受傷的小獸,毛線清楚地感覺到握著她的那一隻手在輕顫。
那樣輕微的顫抖從她心上劃過,竟也落下了痕跡,很疼。毛線忍不住回握了他的手,道“不要因為我,跟你父母作對,搞得眾叛親離。”
杜雲沒有說話,隻是攥著毛線的那隻手再次發力。
毛線掙開手,拍了下他的手背,故作輕鬆地笑道“想開點,這又不是什麼生離死彆的事,你看那走在大街上的夫妻,有幾對是真正情投意合兩情相悅的”
她話沒說完,嘴巴就被人堵上了。
杜雲像是要將她整個人揉進自己的身體那般,使勁地嘬著她的唇瓣。毛線漸漸被他帶入,想著反正也就最後一次,親就親,這樣她變被動為主動,大大方方地親了起來。
那個吻持續了足有十分鐘那麼長,還是毛線先敗下陣來了,她感覺自己腮幫子發麻,整個嘴巴都要合不上了。
“不要再跟我說那樣的話,我不會不見你的,除非我死了。”杜雲的手指撫過她的唇角,拭去那點潮濕,道,“即使有一天,你嫁作他人婦,我也要見!”
“混賬!”毛線抬手給了他一巴掌。
她一想到那種關係就鬨騰的慌,可是,又不得不承認,杜雲說到了她心裡。如果是他先娶了彆人,她大概也是做不到那麼決絕的吧。就像當初,明知道杜雲回去要被他媽逼婚,她還是讓小楊跟了過去,大約她從心裡覺得,對付小楊比其他人要容易些吧。
一陣風掠過,巴掌準確無誤地落在了杜雲臉上。毛線頓時愣住了,她倏地抽回手,罵道“你不知道躲啊!”
杜雲將她的手捉住朝自己臉上打去“你解氣就好。但是不準提分手的話。”
毛線掙著想抽回手,卻被他拉進懷裡。
“我很想你。”杜雲將頭抵在她的肩頭,緊緊地抱住了他。
有一滴冰涼滑至毛線的脖頸處,她心下一緊,隨即又軟了下來,輕聲歎了一口氣“我也是。”
正是這一句,點燃了兩個年輕的身體,他們壓抑了許久的情緒在那一刻終於得以釋放。
窗外月色正好,路燈打在枯樹上,好似染了一層珠玉,璀璨斑斕。
事後,杜雲為毛線擦洗了身體,一直等到她入睡後才離開。
毛線其實並沒有睡著,初次經曆這樣的事,她雖精疲力竭,可頭腦還是清醒的,她知道杜雲為她擦洗身體,知道他在她身邊坐了很久,自然也知道他什麼時候離開的。
她看著他消失在夜幕裡,高大的影子被路燈拉得斜長,看上去是那樣的孤單。
“再見!”
毛線對著窗外擺了擺手,披衣去將書涵抱回她床上。
那一夜,杜雲在街上走了很久,他知道他應該控製住自己,可是他沒法克製,他沒法拒絕毛線的任何要求,他也知道她在跟自己道彆,她從沒有那樣主動、那樣熱情過。她的臉頰一直都是濕的,眼淚不斷地流出來,他找不到任何安慰她的辦法,唯有承迎、接納。
第二天一大早,毛瑾剛起床準備去公園裡走一圈,就在院門口看到了杜雲,他臉色不好,像是等了很久。
“怎麼了?”毛瑾招呼他進來。
“媽,我跟您說句話就走!”杜雲眼眸微垂。
毛瑾心下一驚,該不是他媽那邊情況又不好了吧?
“你說吧。”
杜雲唇角微動,半天沒個音,這下毛瑾就更急了。
“是不是要用錢?”毛瑾說道,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到其他事了。
“不是。”杜雲趕緊搖頭,“媽,我想求您一件事。”
“嗯?”毛瑾覺得奇怪,還能有什麼事呢?
“媽,您能不能不要讓毛線去相親了?”杜雲觸及義母的眼神,又慌忙收回視線,小聲道,“她是我的人了。”
“嗯?”毛瑾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一臉不解地看向杜雲,對上他那躲閃的眼神以及紅了大半邊臉,瞬間就懂,這就是成了的意思?
毛瑾雖說平常會跟女兒開個玩笑,拿這事逗她,試探下進展,可當著杜雲的麵,她是不好意思的。
哪承想,杜雲也是個實在孩子,一本正經地回複了她的話“是的,媽,就在昨兒晚上”
“好了,好了!”毛瑾連忙擺手,“又不是什麼要緊的事!”
毛瑾確實以為,這倆孩子早就有過那方麵的經曆,畢竟現在時代不同了。現在人們對那方麵的事看得很開。毛瑾也是個開明的人,畢竟她這姑娘也老大不小了,到時候了。聽杜雲這麼一說,這還是頭一遭啊。
在毛瑾看來,這就是質的飛躍。
彆看都是談戀愛,chuang上和chuang下,那中間差著事呢!現在的人啊,上了chuang還能不分手的,大約就是真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