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自己,親愛的你!
杜雲剛拐過彎,就聽著尚玉萍在哪兒吵吵,她聲音很大,卻不是那種吵架的氣勢,聽上去倒像是訴苦。
“我就是想來湊個熱鬨!大家在一起這麼多年了!好不容易才有這樣好的機會聚在一起,不能單甩了我一個吧!”尚玉萍聲音不急不緩,有條不紊地訴說著自己的理由“再不行,我自己掏飯錢總是可以的吧!”
王鑫遠眉頭緊皺,冷著一張臉不說話。一旁的尼雅則十分好脾氣地解釋道“尚姨,這是我們公司的年會,真不能放您進去!”
“你把毛瑾給我叫出來!我看她讓不讓我進去!”尚玉萍的餘光瞥到走過來的杜雲,氣勢又添了幾分!大有不達目的不罷休之意!
尼雅看到杜雲過來,立馬把求助的目光轉向了杜雲,小聲喊了聲“姐夫!”
王鑫遠則是擋著門口,一言不發,大廳裡靠著門口的幾桌,人們頻頻朝這邊看過來,杜雲微微點頭,跟王鑫遠交換了下眼神,又對尼雅使了個眼色讓她去毛線那邊。
尼雅會意,衝尚玉萍笑了一下,直接越過她走人。
“請出示您的工作證件!”杜雲語氣平淡,一副公事公辦的架勢。
尚玉萍本以為他會惱火的,沒想到他竟然不軟不硬地說出這樣一句話,讓她醞釀了半天的話沒法出口。
“沒有!”她說話的口氣也軟了幾分,但是音量不減,她必須保證裡麵的人能聽到。
“你又是誰啊?”她嘴角閃過一絲笑意,故意問道。
“設計部、銷售部總監,外兼王總助理!”杜雲麵無表情地說道,眼睛越過尚玉萍看向樓梯的拐角。
“這樣啊!”尚玉萍笑道“那有個情況您可能不太了解,我先生生前”
說到這裡,她刻意停頓了一下,好似有幾分哽咽。
杜雲看到趙經理從樓梯處拐進來,招了下手。
尚玉萍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又繼續道“我先生他”
“知道,尚文軍,被公司開除了,”杜雲隨意說道,他將桌上的登記簿一合,朝身後的趙經理看了一眼“麻煩您,請這位女士下樓,我們這裡馬上要開年會了,不需要額外的服務。”
“什麼服務啊!”尚玉萍像一頭被激怒了的獅子,厲聲尖叫,“我是員工家屬!員工家屬!”
尚玉萍到底是裝文雅慣了,即使賣儘力氣,也沒有藍娥那種潑辣的氣勢,故而她的尖叫沒有什麼殺傷力,不過,這倒是讓趙經理聽出了端倪,那日她戴了墨鏡又圍了紗巾,容貌是看不清的,但是這聲音聽著有些耳熟,加上這身形。趙經理一番打量之後,很快就確定了這
就是那日冒充毛線母親的瘋女人,想著他差點因此丟掉一個大單,他眼眸裡頓時生了幾分狠辣,直接拿對講機叫了保安“二樓大廳a口有個瘋子!保安馬上過來兩個!”
尚玉萍等的就是這句,她眸光一閃,迅速撲向王鑫遠,吼道“我不是瘋子!我就是想跟老朋友敘敘舊啊!我先生為你們”
裡麵的人再次被她所吸引,頻頻朝這邊看過來,王鑫遠一臉的不耐煩,想關門已經來不及了,尚玉萍一來就是大嗓門,早早就引起了大夥的注意,這會兒關門,倒顯得他們理虧了。王鑫遠索性假裝沒看到,身子往後一仰,那尚玉萍就撲了個空,直直地撞在桌子上,她又是一聲慘叫。
杜雲這眉頭皺得更加厲害,他這個角度是看得清尚玉萍的動作,她剛剛撲王鑫遠那一下,實際是虛撲,剛剛挨著王鑫遠的身子就轉向了桌子,不過王鑫遠是背對著裡麵的,從他們那個視角看過去,尚玉萍很可能被王鑫遠推了一下。
“尚玉萍!你男人泄密害的公司幾乎破產,這幾百號人差點兒全部失業,他隻是被辭退而沒有被追究法律責任,這是我們王總良善,網開一麵,至於他是得了癌症還是被你活活氣死的,你心裡比誰都清楚!你現在這樣尋死覓活地賴著王總,是要恩將仇報嗎?”杜雲說著眼鋒一掠,厲聲喝道,“你要尋死去外邊,彆耽誤人家做生意!”
趙經理心下又是一驚,是啊,萬一這瘋婆子在這裡鬨出什麼動靜來,他們這飯店是無論如何都脫不了乾係的,多晦氣呀!乾飯店的開酒店的最忌諱這個了!到時候彆說他這飯碗了,怕是老板都沒活路了,想到這裡,他也顧不上等保安了,直接上手抱著尚玉萍的身子往後拖。
這倒是尚玉萍沒想到的,她原本的計劃是跟尼雅或者毛線動手,再不行就跟王鑫遠,萬萬沒想到半路殺出個杜雲,還有這不開眼的趙經理,她真是又氣又恨,當即對著趙經理的手腕咬了一口,趙經理“啊”一聲嚎叫,這回裡麵的人都看清了,真是尚玉萍咬了人,再聯想杜雲剛剛那一番話,頓時明白了尚玉萍時來找碴的。
杜雲所說,他們再清楚不過了,否則又哪來的這一年的年終獎,真真正正大夥兒一起拚出來的呀!
再看王鑫遠那一臉的無奈,眾人更是明了,說白了,王鑫遠才多大呀!尚玉萍那麼大歲數的人,跟一個孩子過不去,還在這麼好的日子添堵,有人立即想到了,有關王鑫遠生母和尚玉萍之間的那些傳聞,更加認定了那尚玉萍就是來找碴的。
尚玉萍一走,王鑫遠這腦子開始活動了,加上杜雲的暗示,他回頭跟臨近的幾個員工略微欠身,說了聲抱歉!
幾個老員工紛紛過來勸說
“王總,今兒是咱的好日子,您甭跟她一般見識!”
“是啊!這本就是咱們公司的年會,跟她挨不著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