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自己,親愛的你!
彆的不敢說,小楊對杜雲那一雙手,實在是太熟了。
杜雲剛到公司那一陣,小楊負責給他打飯,每次進去,都看著那一雙手在紙上寫寫畫畫,他的手長得很漂亮,不同於一般男人的寬厚粗糙,有點秀美之氣,尤其是手指十分纖長,完全沒有那種粗大的關節,讓人有種想要摸上一把的衝動。
“他今兒上了兩次台,會不會是要當著大夥兒的麵跟毛線求婚?”小楊的心思一下子躥出去老遠,不知道是該留還是該走。
“這兩個挨千刀的,竟然拿我當猴耍!”小楊狠狠地盯著毛線的後腦勺,眼眸裡瞬間就簇起一團火。
毛線感覺到後背的芒刺,猛地一回頭,將小楊眼底的憤怒全數儘收。
小楊運作麵部肌肉準備調整一個笑臉的時候,毛線卻轉了頭,從側麵隱約可見嘴角攏起的一點弧度。
“她在嘲笑我?”小楊敏感地想到她和楊國安的關係,她敢帶楊國安來,自然是要給毛線一點警告的如今他是我的人了!你說了不算。
小楊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她仍記得當初毛線讓楊國安斷供,搞得她不得不找杜雲求情,還被一個大媽奚落的事情,若是毛線不攪和,又有杜雲的把柄在握,讓他幫自己打開銷路幾乎沒有任何問題,那她也犯不著主動跟楊國安示好,跟杜雲沒準還真能日久生情。
“他媽雖然矯情,但畢竟是個病人,沒幾年活頭了!到時候”
她把這筆賬統統記在了毛線頭上。如今帶楊國安來,本就不怕她知曉她們的關係,相反,她是帶著勝利者的姿態來,她想證明一點“隻要我楊子嬌想要,我就一定能搞到手,你比我強的,隻是你媽!”
小楊看看台上的杜雲,又看看台下毛線的後腦勺,心裡又忍不住翻起了陳年舊賬,她對杜雲的心思也是這樣飄忽不定的,有時候覺得他就是窮酸的鳳凰男不值一文,有時候有覺得恃才矜貴,傲嬌得不得了。特彆是這次見到杜雲,她這種感覺就更強烈了,這也是她後來沒有跟包間的主要原因。她實在是不想他看到自己為了錢苦心鑽營的樣子,她下意識地認為那樣的自己很卑劣,配不上杜雲。
“我配不上,你就更配不上了。”小楊斜了毛線一眼,手指不由地收緊“若是杜雲敢當眾告白,我就把她的那些醜事都揭開。”
“對!就這樣,假結婚的事也不能承認,隻說我不知情!”
一番心理活動之後,小楊竟有些期待杜雲的表白了。
“我要不要是我的事,跟我搶就是你的不對了。”小楊似乎忘了從一開始杜雲就是毛線的男朋友,或者說,她是故意選擇了遺忘。
很可惜,事情並沒有照她預想的那樣發展。
一曲經典老歌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鳴,加上台上幾個近乎癲狂的表演,台上台下的聲音很快就融成一片了隨著樂聲的減弱,年會也結束了。
王鑫遠再次舉杯“來年,我們再接再厲,爭取更上一層樓!”
這話說得沒毛病。
毛瑾看了兒子一眼,這心總算是放回肚子裡了,她真怕他這傻兒子一激動再承諾下什麼十二個月的年終獎,那可是要了老命了!
李明華帶頭安排所有人有序撤離,李維江善後,等毛線結完賬回來,飯店裡就隻剩下自己家人了。那小楊早已不知去向。毛線心頭稍微鬆了一口氣,又少了一個禍害精。
“尼雅,你跟媽先回家!”毛線說著對尼雅使了個眼色。
“哦!”尼雅難得機靈一回,攙著毛瑾的胳膊就走“媽,咱們回家看孩子吧!”
毛瑾到底是上了年紀,這一天下來,腳都腫了,她想著反正年會都結束了,錢在人在,彆的,就由著孩子們折騰去吧,當務之急,回家洗個熱水澡睡一覺解解乏才是正經事!其他的,待她明兒滿血複活之後再作計較。
她們娘倆剛走,李銳就來了電話“上來吧。”
“我一人去,還是”毛線看了一眼身旁的王鑫遠,她平日裡沒少麻煩李銳,可是遇上正事兒,從不僭越,生怕給李銳招惹了麻煩。
“讓鑫遠也來!”李銳頓了下,道“都是熟人!”
“熟人?”毛線眼眸一緊,那邊李銳已經掛了電話。
姐倆對了個眼,就直奔三樓了。
監控室內,有人比李銳更著急,不停地催促李銳“他們上來沒?我多會兒能去廁所?”
“著什麼急!這路總得一步一步走吧!”李銳吹了個口哨,又道“再說,你憋不住就尿唄!反正你這裙子也夠大!”
杜雲的衣裳穿在李銳身上,稍微有點瘦,褲子還好說,這襯衣,真是掐得慌,李銳伸手欲解開襯衣最上麵的扣子,這時,毛線卻進來了,他剛解了一半的扣子,又不著痕跡地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