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自己,親愛的你!
“我們就賭他還有點人性!跟我兒子一樣心地純良!”毛瑾極為認真地看著王鑫遠,“不用一樣,有我兒百分之一即可!”
“媽!”王鑫遠使勁眨了下眼,隱去眸底的潮濕,道,“聽你的!”
這事,就定下了。
毛瑾壓根兒不在意藍衣澤是好是壞,她隻是希望兒子活得坦然,不愧對任何人!
“該做的能做的我們都做了,剩下的就看他們的造化吧!”毛瑾對藍娥等人,從不僥幸,可她亦知人活著不能隻圖自個兒痛快,總有一些身外之物是需要用心修護的,譬如名聲。她的孩子,縱使一生平碌無為,沒有大的成績,可是生而為人,品行上至少要混個及格才行。
這件事的處理結果,並沒有什麼懸念,完全是意料之中。
“毛女士,可以啊!是條漢子!值得誇獎!”毛線拿胳膊肘頂了下她媽“我來幫你總結下您老人家想說又憋半天沒說出的話人的本質不是單個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現實性上,它是一切社會關係的總和!”
“說人話!”毛瑾橫眉一掠,簌簌生風。
“沒有脫離社會而存在的個人,除非死了,所以,你就認命吧!”毛線不理她媽,衝王鑫遠聳了下肩。
“媽!”王鑫遠感覺自己又被他姐赤裸裸地鄙視了。
“甭理她!你兒子很快就能氣人了!有她受的!”毛瑾衝王鑫遠使了個眼色。
王鑫遠頓時感覺前途一片光明,來日可期。
幾個人說話的工夫,就聽到了墨衍的哭聲,扯著嗓子,那叫一個驚天動地啊!
毛瑾一個箭步就衝了過去,人沒進去呢,先喊上了“怎麼了?”
“沒事!”尼雅擺了下手“跟我告狀呢!”
剛尼雅回來時,兩個孩子都睡著了。可能不小心弄出了點動靜,這墨衍醒了,這丫頭本來還好好地,半眯著眼睡呢,結果尼雅給書涵鼻子上擦藥被她瞧見了,一骨碌爬起來,抱著尼雅的胳膊那叫一個哭啊!委屈的都不行了,好似誰怎麼了她似的。
這會兒,見人多了,更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張著小手要王鑫遠抱。
這王鑫遠本就嬌慣墨衍,這會兒聽著孩子哭,眼睛都紅了,孩子還沒怎麼著呢,他倒撲過來了,被尼雅一腳擋在了床邊“起開!”
說罷,直接將墨衍從身上撥開“你好意思哭?把哥哥都打破相了,還有臉哭?誰教你的?啊?”
她這一出聲,墨衍就被唬住了,隻是一個勁兒地打著哭嗝,看看書涵又看看眾人,小嘴一癟一
癟的,眼淚直打轉。
毛瑾這才注意到書涵的鼻子破了好大一塊皮。
吳姨和小雪臉上立馬就不自在了,畢竟孩子是他們看著的。
“睡吧!”毛瑾掃了眼眾人,自個兒先出去了。她一早就給自己定了規矩,兒子兒媳婦管教孩子的時候,絕對不插手,看得慣看不慣都得忍著。
吳姨和小雪也鬆了一口氣,相跟著出去了。
毛線也抱起了一臉懵懂的書涵,他是被墨衍的哭聲驚醒的,這會兒困得東倒西歪的,任由毛線把他包裹好。
等人一走,尼雅就把王鑫遠趕走了,她順手推倒了墨衍,扔給她一個水瓶“你今兒打了哥哥,爸爸媽媽很生氣,自己一個人睡,好好反省吧!”
緊跟著,她也出來了,將號哭的墨衍一個人丟在了屋裡。
王鑫遠在外頭跟毛線使了好幾個眼色。
毛線終於開了口“不會掉地下吧?”
“沒事,掉下去也摔不壞!”尼雅大大咧咧地拎著王鑫遠走了。
她家這地板上鋪了地毯,上麵又鋪了爬爬墊,嬰兒房又是改造過的,也沒什麼多餘的家具,她能爬哪兒去?小丫頭片子,要上天啊!
尼雅平日裡本就不能跟書涵太親近,這會兒看著孩子的鼻子破了那麼大一塊肉,彆說罰她了,打她的心都有!她決定好好地整治一下王鑫遠和墨衍這爺倆,簡直沒法沒天了。
王鑫遠被尼雅拖得好不情願,一個勁兒地回頭,眼看著他姐要走了,忍不住喊道“姐!”
尼雅立馬打斷他“心疼你閨女,是吧?”
“嗯嗯!”王鑫遠趕緊點頭“咱閨女!”
“好!”尼雅反手將他拖回墨衍房門口“你今兒甭睡了,從這兒守著她!”
“啊!”王鑫遠求饒“媳婦,我明兒還上班呢!再說墨衍還小,嚇唬嚇唬”
尼雅一個冷眼掃過去,厲喝“王鑫遠,你是不是活膩歪了!信不信我給你紮針?”
王鑫遠倒吸一口冷氣,他這媳婦如今是藝高人膽大,能耐著呢!豈止會紮針啊!拆骨都會了!他這手腕上次就被她給玩掉環了,哄了好半天才給他推上啊!
於是,王鑫遠真的搬了個凳子,一個屋外一個屋內,看了他閨女大半宿!
不過,第二天早上吳姨起來,卻看著王鑫遠後背倚牆,坐在地上睡著了,懷裡還抱著墨衍,裹著他的睡衣,至於墨衍是自己爬出來的還是被王鑫遠抱出來的,誰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