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自己,親愛的你!
於昊在毛線那裡碰了一鼻子灰,強忍著怒氣回到車裡。他非常粗魯地將一條腿搭在方向盤上,正要去口袋裡摸煙,卻被後視鏡裡的腦袋嚇了一跳。
“你小子找死啊!”於昊一個急轉身,直接用手肘夾住了蕭月誠的腦袋。
蕭月誠也迅速出擊,將拳頭搗向於昊的小腹處,倆人算是各自把握了對方的要害,不相上下。
半晌之後,於昊先鬆了手,問“你什麼時候上來的?”
“這是我的車,我多會上來還要跟你請示不成?”蕭月誠稍稍活動了下脖子。倆人到底是練過的,這再有分寸,手勁還是常人不能比的,剛剛這一番比畫,誰都沒占著便宜。
於昊哼了一聲,心裡懊惱怎麼把這一茬給忘了,這下可好,估計要被這家夥嘲笑一陣子了。
“這就是當初甩了你的那位吧?”蕭月誠也點了根煙,他將車窗按下,對著外邊彈了煙灰,外邊的冷風嗖一下就灌進來了。
於昊沒言聲,隻是就著蕭月誠的煙火點了根煙,對著毛線驅車離開的方向,吐起了煙圈,他平日裡喜歡將煙屁股撕掉,這次竟然給忘了,故而嘴裡的味道總是不對勁。
蕭月誠則不厚道地笑了,想到一向驕傲自負的於昊在毛線那裡撞得灰頭土臉的,他就忍不住要笑出豬叫來!
“笑屁呀!”於昊轉頭又是一掌。
蕭月誠一個沒留神,肩上結結實實地挨了一下,忍著疼叫道“對,笑屁呢!”
半晌之後,於昊才發動汽車,道“我跟你說,那娘們野得很,你不是她對手!”
“粗魯!怪不得人家看不上你!”蕭月誠冷臉回懟。
平時於昊這麼說女人,他沒覺得有什麼,可把“娘們”這樣粗鄙的詞彙用在毛線身上,蕭月誠就是不能接受,好像一塊雪白的聖地被人一腳踏了個泥印子上去,而於昊就是那汙穢的大豬蹄子!
蕭月誠火力全開“就你這樣的花花腸子,活該被人家甩!好人家的姑娘都看不上你這樣的!”
“你小子”於昊掃了他一眼“你該不會是真的看上那”
他看著蕭月誠那要吃人的眼神,生生把“娘們”兩個字咽了回去,他跟蕭月誠動手,算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占不著什麼便宜的!
況且,那毛線如今已是有夫之婦了,蕭月誠再怎麼饑渴,總不至於好上這一口吧。這麼一來,他這心裡頓時平衡了許多。這要是蕭月誠真跟毛線攪和一起了,他日後還真有些下不了台。
“她都結婚了。”於昊騰一下坐起,手腳並用,非常利落地發動車子“趕明兒我給你介紹一學生妹子吧。我跟你說,乾咱這一行的,還得找個老實乖巧的。
擱家一放,踏實!”
“沒品位!沒追求!”蕭月誠給了他一個嫌棄的眼神,一路再沒說話。
於昊被他噎得沒話說,又生了一肚子悶氣。想當初他遇上那毛線時,實在是覺得她平庸無趣,又不會打扮,跟現在完全是兩個人。
“早知道她能變這樣,我就不放手了呀!”於昊暗自懊惱。這種感覺就好像一個人長期堅持買一組彩票號碼,有一天沒賣,哎,還就中了。那種感覺唉!關鍵是誰他媽知道能中呢?
於昊從來不知道一個女人竟可以有這麼大的變化,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他甚至有些好奇,這兩年,毛線到底經曆了些什麼。
相比之下,毛線這邊倒是淡定了不少。於昊這通突如其來的撩騷沒有在她心頭落下任何痕跡,直到他問到婚姻狀況,她這心裡才泛點漣漪。
毛線突然意識到已經有很久沒有被外人問及婚姻了。這麼說來,她跟何方那次荒誕的婚姻倒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在很長的時間裡,幫她解決掉一個大麻煩。
人們可以打著關心的名義肆無忌憚地追問一個人結婚了嗎?然而,一旦經曆了婚姻這層濾網,這種麻煩就會大幅度地減小。退一萬步講,即使婚姻不幸或者失敗,也很少有人會問你離了嗎?你再婚了嗎?
即使心裡很想知道,麵上也得憋著。不能問。
毛線莫名感到一陣暢快,眼角眉梢也帶著一絲笑意,整個人都變得輕盈起來,跟早上出門的時候判若兩人。
毛瑾有些難以置信,一個杜雲,就給她這姑娘整得瘋瘋癲癲的?這還是那個嚴肅的女博士嗎?整個一女神經!
“你這是讓我伺候女婿啊?”毛瑾忍不住戳她傷疤。
“彆介!”毛線搖頭“你不是人家義母嗎”
“哼!裝!”毛瑾甩了她一個大白眼,擰著屁股去廚房了。
見毛線半天沒動靜,又忍不住探出腦袋來“哎,這粥再煮半個小時啊!擱一會兒記得拿鏟子攪下,彆糊了鍋底!”
“用高壓鍋煲不就完了!”毛線很是不耐煩,她最討厭看鍋了,尤其是這砂鍋,說冒就冒了,這玩意兒誰看得住啊!
“少囉唆!”毛瑾將鏟子遞給她,又問,“怎麼還不去換衣服?你打算穿著大衣攪鍋底嗎?”
毛線賴著不動,磨蹭了還一會兒才問“尼雅怎麼說的?”
“中午又打了一針。也抽了血,拿回醫院化驗了。”毛瑾道。
事實上,尼雅的意思是,輸液見效快,省的遭罪,還特意備了藥回來,被她給攔下了,她不覺得杜雲想那麼快好起來為這倆熊孩子,毛瑾也是操碎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