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自己,親愛的你!
“坐下說!”毛瑾蹬了毛線一腳,指了指對邊的沙發。
王鑫遠心裡鬆了一口氣,還能落個座,說明至少不是什麼壞事。
毛線剛躲過了一劫,臉上亦是放鬆的。
毛瑾則披了件毛毯,端坐在床上,先吭了一聲,清了清嗓子。
“劉香雲和趙文馨的事”毛瑾的視線依次在兩個孩子的臉色掃過。
王鑫遠騰一下就站起來了,毛線也是一臉茫然地跟著站了起來。姐倆迅速對了個眼,又分彆搖頭,表示不是從自己這邊泄出去的。
毛瑾暗暗磨牙,直恨手邊沒根棍子,一個個照腦袋掄過去!這事都乾完了,反倒裝起無辜來了。她就那麼不通情理麼,事先透個信能死啊!
毛瑾運了好半天的氣,才將情緒平複下來。
“處理得很好!既震懾了餘孽又不傷及無辜!”毛瑾突然乾笑了一聲“我們家王總和毛總,還真是優秀二人組啊!”
“媽!”王鑫遠欲開口解釋,卻被毛線一個眼神刹住了。以她的經驗,這個時候,最好的回應就是不回應。
毛線的這個小動作,自然沒能逃過她媽的一雙銳眼,她冷笑一聲“看把你能的,要不要我幫你粘對翅膀好上天呀!”
毛線突然被點名,大叫不妙,她眼珠子一轉,直接背身撐著手臂原地轉了一圈,一臉討好地笑道“不用!不用!媽媽生的好,天生自帶道具!”
她這一句“媽媽”叫得毛瑾身上的汗毛倒豎了一層!
王鑫遠則是一臉無措地看看他媽又看看他姐,眼神已經完全不在狀態了。他實在是不敢想象,他姐——一個高冷嚴肅的女博士竟能做出雞炸窩這麼幼稚的動作來,這求生欲,可以說是非常的強了。
“行了!彆作怪了!”毛瑾翻了個嫌棄的大白眼,轉向王鑫遠“尚玉萍那邊,應該不敢有什麼動作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後一句話,毛瑾沒說,那就是她若再敢冒犯,必定是跟藍娥一樣的下場。
“好!”王鑫遠應道。
毛線剛那一圈轉的有些猛了,這會兒眼冒金花,看啥都是動態,她這腦子好半天才跟上趟兒,問“媽,你今兒穿成那樣,是去找尚玉萍了?”
“不會吧?”王鑫遠這後背一凜“媽,你怎麼能一個人去會尚玉萍呢?那就是個瘋子啊!”
“阿嚏!”毛瑾這噴嚏打得很是及時,她擺了下手,懶懶地道,“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你們之前不也沒告訴我嗎?這叫互不乾涉!”
“媽!我錯了!”王鑫遠此刻是一臉的驚慌,再無半點僥幸!
b
r
那尚玉萍是個吃人不吐骨頭,連藍娥那等狡詐的人都能算計,可見她的心計多重!他媽這麼老實憨厚的一人怎麼鬥得過那老東西!這萬一尚玉萍再以身涉險弄出什麼圈套來他不敢再往下想。
“媽,這事一開始隻是懷疑,並不是十分確定,我們不想讓你操心的,”王鑫遠過去挨著他媽坐下“媽,以後不管啥事,我都跟你說,但是,你不能著急啊!”
毛瑾點頭,看向兒子的眼神裡滿是疼惜,問道“那天超市的事,讓你很難受吧?”
“還好!”王鑫遠如實道。
如今在城市裡生活,又不是農村,誰認識誰啊!他隻是有點納悶,他哪裡長得像小偷啦?不就是穿的樸素一些嗎!
從前,王鑫遠總喜歡穿得花裡胡哨的,把自己捯飭得跟隻公雞似的,以求個性。打那次被他爸趕出家門之後,他就算是從良了,開始是為了工作不得不收斂自己的個性,如今,他是越來越喜歡這種不起眼的感覺。
衣服這方麵,他們家人整體的審美都是偏保守型的,麵料必須好、做工要精細、款式得簡潔,至於牌子,不重要。故而,在他們家裡,幾乎沒有那種能彰顯有錢人身份的物件,或者說,至少不是大眾眼裡看到的那些能代表有錢人身份的東西。
在消費方麵,他們不追求時髦,也不好湊熱鬨,真正用的,都是那種很小眾的東西,品質好又不張揚,符合他們的家風。
當然,王鑫遠也沒有那麼玻璃心,彆扭是有的,難受倒不至於。
“媽,該應下那關經理,”王鑫遠道“超市受眾範圍廣,是非常好引流方式。”
“不對!”毛瑾擺手“孩子,你們得記住一點,這人活一世,錢很重要,但有些東西,比錢更重要。比如,名聲。”
王鑫遠點了下頭馬上又搖頭,他並不是隻個認錢的人,可名聲這東西,說到底是彆人給的,不受控啊!他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對這些東西,說實話,並不在意。
毛瑾看出他的困惑,認真解釋道“這名聲,就好比你身上的羽毛,得愛惜才是。如果連你自己都不在意,今兒弄一身泥,明兒拔幾根毛,捱不過幾天就該禿嚕皮了,到那個時候,你該如何自處呢?粘一身假毛嗎?”
王鑫遠笑了一下,覺得他媽這話很有道理。
“我們不僅要自愛,還要阻止彆人往我們身上潑臟水,甚至在我們身上拔毛。”毛瑾搖頭“絕對不行!”
王鑫遠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
“扒光一身毛,很簡單,一瓢開水燙下去就是。可再長出來就沒那麼容易了!”毛瑾說著拍了下兒子的肩膀“以上,媽認為,我兒的毛比那點未知的利益重要,不可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