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自己,親愛的你!
王鑫遠是特意等到他們吃完飯才出現的。
“大姨,小姨,小舅,姥姥好!”王鑫遠一見麵就點頭哈眼,儘顯諂媚,緊跟著從後備箱裡拿出了分好的禮物閘蟹一盒,茅台一瓶,大橋道點心一盒,巧克力一盒,一共四份。
毛虎對此番安排,還是比較滿意的,老娘那一份歸他是大夥兒心照不宣的事兒,如此,隻能說明,自己仍是家裡那個最受寵的,地位穩固啊!
故而,他又拿出了舅舅的氣派,把王鑫遠叫過來,給他賞了根煙。
“小舅,我媽不讓我抽煙!”王鑫遠說著不抽煙卻轉身跑去車上取了兩包黃鶴樓塞到毛虎口袋裡,又拿了打火機給他點上。
毛虎對這一套,很是受用,一手叉腰一手夾煙,腆著大肚子慢悠悠地吐了個煙圈,擺足了當舅舅的架勢。
這時,王鑫遠電話響了,他抻著脖子道“什麼,你們那邊公司要找送貨的?一個月9000多?”
毛虎這肚子呼一下就收起來了,豎著耳朵聽王鑫遠的電話。
王鑫遠似乎意識到自己聲音有些大了,不好意思地朝毛虎擺了下手,撇過頭,壓低聲音道“不是我不幫你,是我身邊沒這樣的人!先不說了,我這還有事呢”
就在他要收電話的那個瞬間,毛虎“嗖”一下躥出來扒下他的手臂,道“你表弟!一丁!”
王鑫遠恍然大悟一般,將手機拿到一邊,摁著聽筒,低聲問“舅,這活兒可累啊,一丁能願意乾嗎?”
“能,能,能!”毛虎拍著他的手,指著電話“快跟人說,有人!有人!”
王鑫遠按兵不動,捂著話筒道“小舅,這事您能做主麼?這可是我的客戶啊,得罪不起!彆您這頭應了,他那邊回頭又樂意了,再閃了人家!”
王鑫遠說著很是難為情地看了他媽一眼。
毛虎亦看向二姐,一臉的討好!
毛瑾會意,徑直走過來,道“鑫遠,就信你小舅這一回吧!他們父子倆要是還不識好歹,就讓他們死在外頭,討米要飯沒人管!”
說罷,她又剜了王鑫遠一眼,道“以後少招惹這種事,現在的生意多不好做啊!我們上趕著巴結客戶都找不著門路呢,可不能乾這種自掘墳墓找死的事兒!”
這句毛虎聽懂了,趕緊表態“二姐,毛一丁這回絕對不給你添亂,我看著他!”
毛瑾瞥了他一眼,轉向王鑫遠“跟客戶講清楚,人你隻負責介紹,合不合適他們自己看著辦,彆回來找你麻煩!”
“哎!”王鑫遠應道。
“好,你跟媽去下鄉去吧,這一陣地裡缺人手!”毛瑾主動拉開了車門,又朝著毛線道“叫個車,把你姥他們都送走!”
毛瑾此舉,倒讓姊妹幾個大跌眼鏡,他們萬萬沒想到毛瑾這麼大歲數了,還下地乾活呢!
毛線應了一聲,又過去挽上她姥的手臂“姥,我媽給您錢,您怎麼花取決於您自己個兒,不過您心裡得有個數,她也不是每個月都能給上您那麼多的,這生意越來越不好做了。”
說罷,毛線捏了下她姥的手臂,道“除夕從您那兒回來,她哭了一宿,想把您接家裡來著,可是,您不知道這彆墅已經抵押給銀行了”
她說得很小聲,可前麵的舅舅,後麵的姨都聽著了,心裡暗暗琢磨著怪不得下鄉種菜了,原來是買賣不好做了呀!
“我們又不是沒種過菜,靠天吃飯,能掙幾個錢?”毛線大姨暗暗對她小妹使了個眼色。
毛線小姨會意,直接上前撥開她“毛毛啊!你學校不還有事麼,好好工作,我們自己能打著車,沒有多遠的路!”
“那不行!”毛線很是堅持,說著話,已經從書包裡掏出一個零錢包來,裡麵紙幣和鋼鏰混在一起,最大麵值也不過五塊的,她用手指點了下嘴唇,蘸著唾沫數了三百塊,連紙幣帶鋼鏰,分彆給到了幾位長輩手上“打車的零錢!”
說罷,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都是平常坐地跌攢下的零錢!放在家裡怪占地方的!”
這下,連毛線小舅都傻眼了,他二姐家幾時過得這麼節儉了?他馬上又想到剛王鑫遠拿的那禮都是單數,這心底瞬間一片清明。
“我姐已經在打腫臉充胖子了!”毛虎心裡一緊,想著還是老娘手上的那套房子要緊。
此時,毛線大姨和小姨心裡也有了點想法,想著最近這兩年,她在錢上的確是節製了很多,變得有些計較了。
“怪不得毛線死活攔著不讓她媽說話,這是怕露怯啊!”毛線大姨突然想起年前毛瑾突然斷了老娘生活費的事來!
如此一番,幾個人的目標又都放在了老娘那套房子上。
“先得把老二穩住,她沒了後顧之憂,自然不會再生收回房子的念頭,還得把老娘哄好!”幾個人心裡明白的很,得老娘心者得房子!
此時,老太太的心裡也是一片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