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自己,親愛的你!
對於一個負責任的鏟屎官來說,睡懶覺是一件奢侈的事情。毛線早早地被毛球鬨醒了。
“催催催!催命鬼!”
毛線這肩膀酸得厲害,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揉,觸及冰涼的地板時,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地上睡了一宿,趕緊一骨碌爬起來去看書涵了。
書涵已經醒了,右腿擱在左腿上,美美地蹺著二郎腿,正盯著天花板上的吊燈發呆呢!
“好孩子!你怎麼這麼乖呀!”
毛線剛湊過來一點,書涵骨碌一個翻身,直接滾到他的小被褥上,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示意毛線睡。
“哎呀!我們家書涵都會幫姑暖被窩了!”毛線想著自己在地上滾了一圈實在沒法上床,隻好把書涵抱去洗漱!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早起的蟲兒被鳥吃!”毛線揉了揉他的小腦袋,“我們書涵是鳥兒呢還是蟲子?”
書涵咯咯地笑著,撲騰著浴盆裡的水,濺了毛線一臉。
“你可真乖!今兒姑媽隻有一節課,早早地接你回來去看世界!”毛線將書涵從水裡撈起來,整個丟進床上的浴袍裡好一番揉搓,書涵咯咯地笑啊笑,很是享受的樣子。
之後,毛線照例給書涵放了一段音樂,就去忙著收拾自己了。
她先簡單洗漱之後,就去燒水給書涵衝奶,她的早點比較簡單,一杯檸檬蜂蜜水,一罐酸奶,一個烤麵包,一碟水果,比較好操作,就是給書涵蒸雞蛋羹比較麻煩,光打蛋就得十分鐘,這孩子嘴巴刁得很,稍微沒打勻,或者沒濾乾淨,那嘴巴就撅到鼻子上去了,眼睛一閉,一口都不吃!
等她把這一切收拾停當,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
毛線趕緊抱著書涵去給那倆狗東西投食。
書涵一邊吆喝一邊給狗盤裡丟狗糧,一粒一粒地丟,給毛線急得呀,偏偏那倆狗崽子還不讓人省心,總因為搶狗糧互相撕咬。
“皮蛋,你好歹一大老爺們,現在是入贅到我們家了,能不能尊重一下毛球的家主地位!”
毛線說著去哄書涵多給扔幾粒,書涵這小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小手攥得緊緊的,乾脆一粒都不給了。於是,皮蛋朝毛球汪汪,毛球朝書涵汪汪,書涵看看毛球,又看看手裡的狗糧,也跟著汪汪,氣得毛線差點兒把他丟進狗窩。
“我養你們仨祖宗乾嘛呢?多餘不!”毛線歎了一口氣,想著不能任由這仨小崽子囂張了。
她喝住皮蛋道“皮蛋,你讓著點毛球!”
又罵毛球“毛球,你閉嘴,不許衝書涵叫喚!”
最後抱著書涵,道“好孩子,我們不學狗叫啊!”
書涵不為所動,眼珠子一動不動地盯著狗窩裡的倆小東西,時不時地虛晃一下手臂,假裝投食。
“你這叫撩騷!”毛線彎身將書涵放下去一點,“快點投食!咱們要出去看世界了!”
說罷,指了指門口的鞋子。
書涵瞅了眼門口,嘩啦一下,直接將一把狗糧都撒進去了!
“又來這個!”毛線很是無語,想著書涵大多時候都是比較乖巧的,這頓打就暫時記下了,攢著!
“等你長大的,看我怎麼揍你!”毛線照著書涵的屁股重重拍了一把,這小子借力往上一攀,兩隻小胳膊牢牢地箍住了毛線的脖子,將他柔軟的小臉貼在毛線臉上開始耍賤。
毛線又被他這小賤樣兒給氣笑了。
“每天都這樣好嗎?明明起了個大早,偏偏趕了個晚集!”
任她怎麼說教,書涵都沒反應,就像一隻小考拉一般懶懶地掛在毛線身上,一動不動。
毛線就這樣抱著他出門,肩上還背著一個大大的書包,裡麵還放著一個小書包,裝著書涵的奶瓶、水瓶、玩具等。
從家去早托中心要走二十分鐘,再去學校還要走十分鐘,這是毛線早就算好的路程,每天一來一回,花上一個小時,就算是走路鍛煉了。
她記得答應杜雲要增重的事情,如果沒有鍛煉,單靠講課,她是不會有饑餓感的,一天都不會。她需要饑餓感、疲倦感甚至是焦慮感,總之,她需要一些真實的感覺來填充身體,擠走那由內而外輻射出的空虛感和疼痛感,她需要,非常。
早托中心的老師小林早早地在那兒候著了,見著毛線過來,打招呼道“書涵媽媽早呀!”
“姑媽!”毛線糾正道。
“哎!書涵姑媽!”小林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頭,她習慣了這樣稱呼,主要是一般送孩子來的不是爸爸就是媽媽,她這一時沒改過口來。
“奶我已經衝好了!其他的不用給他吃!”毛線將裝有奶瓶的保溫袋遞過去“到時候要是不太熱的話,還麻煩您受累幫著在熱水裡浸一下!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