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自己,親愛的你!
毛線的確是倦了,連日的奔波,吃不好睡不好,心裡又裝著事,讓她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這使得她在見到郭曉曉本人之後,一下子就鬆懈下來了,她連跟郭曉曉寒暄的精力都沒有了,而硬實又平坦的土地,很好地接納了她的身體,她躺下,竟是感覺格外的踏實,不多一會兒就睡得迷迷糊糊,甚至還做起了美夢
她見到了杜雲,和他一起手拉手漫步在鄉間的小路上,許是冬季或者是秋末冬初,總之,景色全無,目之所及,是漫天的昏黃,可是,他們並不在意,依舊是手拉手肩並肩享受著來自彼此身上的溫暖。
突然間,來了兩個不懷好意的人,要杜雲去彆處說話,毛線當然不能同意,堅持跟著一起去,那人就迫不及待了,撈起一塊磚頭要揍人,毛線一邊死死地按住他的手,勸道,有話好好說,千萬不要動手;一邊回頭喊杜雲趕緊躲開。
不想這家夥竟也撿了塊板磚,拎起一角對著人家的腦瓜磕了一下,明明隻是很小的一點傷口,起先隻有綠豆大小的小血珠,不想,卻越冒越多,粘稠的黑紅的血咕咕地往外冒,怎麼都按不住,她在心裡一邊責怪杜雲打壞了人,一邊又慶幸挨打的不是杜雲。
那人的身子一點點軟下去,毛線慌了,使命的摁著傷口,朝著發怔的杜雲喊道“快打120!打120!120!”
“怎麼了?”
“血血血”毛線幾乎要哭了“止不住了!”
“做噩夢了?”木加一伸手在她肩上輕晃了兩下。
“把人打壞了,流了好多的血一直在冒”毛線聲音嗡嗡的,眼前的黑暗讓她難以分辨是夢境還是現實。
“沒有,你在做夢!”木加一伸手在她額上拭了下,道“哪裡流血了?”
“頭!”毛線道,聲音輕得幾乎要聽不到。
木加一捉了她的手在她頭上摸了下,又在自己頭上摸了下,道“沒有,你在做夢呢!”
“嗯!”毛線的意識逐漸清醒,驚覺出了一身冷汗。
“夢見流血,是要發財了大旺!”木加一說著將她的手放回睡袋裡,道“你就是昨天嚇壞了,一直沒緩過來沒事,再過幾個小時,咱就到家了!”
“嗯!”毛線徹底從噩夢中醒了,卻是睡意全無,就那樣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悄無聲息地。
過了好一會兒,木加一看她還沒有睡,問“你夢到誰流血了?前男友?”
毛線沒有回應,依舊是一動不動,隻有微弱的呼吸聲在起伏。
“你想他了?”他頓了下,又道“這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我有時也會夢到”
毛線仍是不說話,她不想說,不能說,也不該說木加一轉天還要開車充當司機,對於一個手握方向盤的人來說,休息不好,是件糟糕的事!
“得!你照顧好自己就是了,彆操那些閒心!”木加一將手掌覆在她眼上,道“傻姑娘,睡吧!”
他的手掌寬厚又溫暖,毛線竟忘了去推開,就那麼迷迷糊糊地又睡著了,這一次,睡到了淩晨四點,是木加一喚她醒來的。
“進去喊一下你學生!”木加一道“這會兒沒熱水,到鎮上再洗漱吧!”
“你怎麼洗的?”毛線反問,他身上的味道可是很清爽呀!
“我用冷水洗了把你不能!”木加一道。
“男女平等!你行我也行!”毛線一骨碌爬起,奪了書包,蹲院角漱嘴去了。
木加一無奈搖頭,幸好現在的氣溫適中,即使涼水溫度也不會太低!
“你”木加一開了口,卻是欲言又止的樣兒。
“嗯?”毛線抬眸,嘴角還掛著牙膏沫。
“我先陪你上個廁所吧?”木加一指了指南邊的一間小房子。
毛線連連搖頭,咕嚕咕嚕漱了嘴,道“我一會兒自己去就行!”
“旱廁!”木加一強調。
“知道!”毛線點頭,旱廁就旱廁,有總比沒的好!
“那行!一會兒等你學生起來,讓她陪你!”木加一道。
毛線這臉頓時就黑了,在學生麵前她有排泄障礙呀!
“算了!我先去!”毛線道。
“好!”木加一用手電照著,先進去轉了一圈跟踩點似的,這才朝她招手“把手電放在口那兒的地上,你拿著不方便。”
“哦!”毛線應道,上廁所還要人先踩點,這種感覺很是奇怪!
“你”毛線瞥了他一眼,低聲道“離這兒遠點!”
“好!有事喊我!”木加一道。
毛線很是無語,她覺得木加一哪兒都好,就是有點太沒邊界感了,上廁所這種時候能有什麼事?喊他又有什麼用!加油打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