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自己,親愛的你!
她更沒想到的是,邱孝雲竟然厚著臉皮耍賴,他說,你已經身經百戰,我才頭一次,這樣不公平,我們之間還沒有分出真正的勝負,他說,我覺得你有必要指導我上路
如此,宋唯一經驗豐富的老司機就被邱孝雲一剛上道的新手給套牢了。
邱孝雲要帶宋唯回家,宋唯頭搖得像撥浪鼓,千萬彆跟我提家,我對男人口中的這個字過敏。邱孝雲換了個說法,要不我上你那兒?宋唯立馬凶他,我從不帶男人回家過夜!邱孝雲想了想,道,那就隻有最後一條路可走了,咱倆合資租個房,一人付一半的費用,你看如何?
宋唯覺得簡直是多此一舉,還是酒店大床比較實惠!且,她對付一半費這事有異議,我又不是每天都來,憑什麼每天都付費?邱孝雲就說了,自古學藝拜師,都是師傅食宿,你隻管分攤一半的房租,屋裡一切裝修由我來做。
宋唯不解,還要裝修?
邱孝雲點頭,當然,不然跟酒店有什麼區彆?見宋唯沒有反應,他又補了一句,你知道那一張床單上承載過多少人的屁股啊!這一句,成功地惡心到了宋唯,算了,不就半個月的房租麼,章郅敏出得起!
宋唯原本以為,她隻要出錢就好,其他的事,自然是邱孝雲來操辦,不想這家夥一有空就招呼她去看房子,這哪的問起來沒完沒了,一副事事都要她拿主意的樣子,最後竟然還打了一套上萬塊錢的櫥櫃,宋唯簡直要被他氣死,大哥,您先搞點清楚好不好,您這房子是租的,您裝這麼好有什麼用?過日子哪!
邱孝雲瞥了她一眼,萬一你到時候力不從心,需要加餐怎麼辦?
宋唯氣結,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說,還不知是誰力不從心,技不如人!
驗收的當晚,兩個人又痛痛快快地做了一次
像是突然起了一場風暴,掀起了無數的浪花,宋唯的身體完全被抽空了,任由那浪花簇擁著,像一條可憐的魚兒放棄了無謂的掙紮帶著必死的決心激烈地撞向海岸,這時,風雨驟熱停歇,魚兒得到喘息,“哐”一下打翻了浪花,又活過來了
宋唯是在結束後半晌才發覺自己的手臂緊緊地裹著邱孝雲的手臂壓在胸口,她動了下,很是難為情。
邱孝雲鬆開手臂,在她後脖頸處輕吻了下“你先休息下,等我把水放熱了再去洗!”
宋唯身子一顫,她可以跟很多男人睡,卻不肯他們親吻她的脖頸——章郅敏尤其喜歡她的脖頸,每次二人親密,都要好好地親吻一番。
這個動作,一直持續到他們離婚前。
那日,宋唯在浴室待了很久,再出來時,順便穿好了衣服,她雖濫情,卻也不是一點原則都沒有,比如,她一向都是完事後就走人,從不跟任何一個男人過夜。
臨到門口時,邱孝雲喊住了她“外頭冷!你睡這,我走!”
說著便起身穿戴整齊,臨走之前還不忘檢查了一遍門窗。
“我走後,你記得把門反鎖!冰箱裡有麵包,吃之前記得烤一下。”邱孝雲道“洗手台下第一個抽屜裡有護膚品,左邊床頭櫃裡頭有換洗的內衣褲。”
“噢!”宋唯垂眸,避開他的視線,在聽得一聲關門之後,才道了一句“注意安全!”
那晚,下了雪,外邊的風聲很狂,時不時地會拍上一把窗欞,玻璃上結了一層厚厚的冰花,以微薄的身軀阻擋著寒風的入侵。
宋唯就那樣開著燈坐了一夜,床頭放著一本書,是小王子。
扉頁夾著一張便箋紙
每個大人都是從孩子開始的,隻是我們常常忘了而已。那麼,親愛的姑娘,請你再做一次孩子吧,肆無忌憚地笑,不用顧忌嘴角開裂的角度,哪怕露出兩顆不甚光潔的牙齒,哪怕,隻是短暫一夜!儘情,儘興,儘歡!
“他們為一個布娃娃花費了不少時間,這個布娃娃就成了很重要的東西,如果有人奪走他們的布娃娃,他們就哭泣!”
讀到這一段時,宋唯忍不住崩潰大哭,她被人奪走的不是一個布娃娃,而是一個原本要陪伴她走過一生的愛人啊!
過了一會兒,她收拾好情緒,撥通了章郅敏的電話。
電話隻響了一聲就被接起了,章郅敏沙啞的嗓音傳過來,她甚至聽到了低低的哈欠聲,像每次被她吵醒那樣。
“什麼事?”他問,語氣熟稔的像是等待了很久那樣。
宋唯是在電話接通之後,才反應過來有些晚了——她和章郅敏經常需要半夜去進貨,故而,電話都是二十四小時開機。她一直都沒有時間概念。
“沒沒事!”宋唯用力掐了下脖子,咽下那惱人的哽咽聲,道“你前些日子不是給我打電話了麼?什麼事?”
“前些日子”章郅敏被她拉著努力回憶了一番,拍了下腦門,道“哦,那個呀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