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騙人。”
“你說誰騙人?”
“寧非騙人。”
“寧非?”江澤疑惑的看著水鑫,“他騙你什麼了?”
“寧非根本不是因為那塊名表去接近他的。”
“為什麼這麼說?”江澤扭頭又往林趯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不是因為手表還能是因為什麼?我看他也沒什麼特彆,和寧非之前的幾任沒什麼共同點,不像是寧非平常喜歡的那類。寧非沒必要編理由啊。”
“不,你錯了。他是寧非喜歡的類型。”
“什麼?寧非之前的幾任都沒有這樣的啊?”江澤又把林趯第一次來酒吧的場景回憶了一遍,那時候剛進酒吧的林趯害羞又生硬,寧非從前找的都是大膽會玩的。
“因為太喜歡了,所以不敢找和他相像的。因為他很特彆。”
江澤不解的皺起眉頭,“他到底哪裡特彆了?”
“特彆在……”水鑫垂了眼眸看一眼手裡拿著的寧非的衣服,“他的名字叫林趯。”
曾經寧非在夢裡聲聲叫著的名字。
“林趯?”江澤眯眼反複念了幾遍林趯的名字,“難道寧非是因為這個名字才勾搭他的?”
水鑫煩躁的一搖頭,因為和江澤說不清,他剛要轉身進酒吧就聽到江澤說,“寧非之前有一任也叫林躍。”
水鑫回頭看著江澤,“什麼?你說什麼?”
“就寧非的前前任,也叫林躍原來是直男的那個。”
“我怎麼不知道他叫林躍?”
“寧非沒讓我說。說彆給你添堵。”江澤也有私心,他不想水鑫太惦念寧非,所以沒說,“所以這次寧非看上他,是因為他們同名?寧非想拿他當替身?”
水鑫聽江澤這麼說像聽笑話一樣笑出聲來,江澤弄反了,是因為那個林躍和這個林趯同名,所以就算是直男寧非也要迎難而上,隻是寧非沒和自己說。水鑫抬頭看了一眼遠方的街道,所以寧非也一定不會對這個林趯說,那就讓這個林趯誤以為自己是替身好了。
寧非正蹲在酒吧後街吸煙。到了晚上酒吧後街黑的厲害,除了巷口的那點光也就寧非手裡的煙忽閃忽閃的亮著。因為黑,所以時不時的會有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有人批了件衣服在寧非的肩膀上,寧非驚訝回頭就看見正俯身給自己披著衣服的水鑫。水鑫衝他笑了笑,“剛剛有人過來還你這件衣服。”
寧非低頭看一眼披在自己身上的這件衣服,是昨晚自己披在林趯身上的那一件。寧非抬頭對上水鑫的眼睛,生怕他知道來還衣服的人名字叫做林趯,試探著問他,“你和他聊過了?”
水鑫隻是平和的笑著,“簡單說了兩句。他來找你,我說你不在,他就直接把衣服給我讓我轉交給你了。”
“就這樣?還有沒有再說些其他什麼?”
“其他什麼?”水鑫看了寧非一眼,收回了壓在他肩膀上的手,他怕自己不由自主加重了力會被寧非發現自己心裡有鬼。水鑫看著寧非夾在指尖快燒完的那根煙說,“沒說什麼。酒吧太忙了,我忙著招呼其他客人,後來是江澤送他出去了還是他自己出去了我都沒在意。”
聽這意思水鑫不知道林趯的名字?這讓寧非鬆了口氣。水鑫看到了寧非鬆口氣的模樣,心裡一沉,他果然很在意那個小子,在意到不想其他任何人去破壞。
“他就是你選中的下一個人?”
“隻是偶然碰上的,這種呆頭呆腦的我看還是不適合我。”寧非隨意彈掉了手指間的煙,水鑫就看到黑暗裡有火星在空中畫了個弧,然後在地上彈了兩下滅了。
巷子徹底黑了,他們都看不清對方的臉,也都不知道各自的心思和盤算。
寧非受不了在又黑又靜的地方和水鑫獨處,水鑫看人太過厲害,他怕自己多呆一秒會露出破綻,於是起身拍了拍手裝作隨意的樣子說著,“江澤這會兒估計很忙了,我去前麵看看有什麼我能幫忙的。”
寧非剛要轉身就被水鑫拉住,“彆走。”
寧非不知道水鑫這句彆走是什麼意思,隻是單純想讓自己陪他多呆一會兒還是想從自己這裡得到一些溫存?
水鑫拉著寧非的胳膊,從他頓住的身體明顯感覺到了寧非的猶豫。水鑫笑一下,扭頭看著寧非說,“我話還沒說完呢。”
寧非抬眼看著水鑫,“你還想說什麼?”
“那個小子手上的表很值錢。夠你還債。”
寧非用力甩開水鑫的手,水鑫被他這一甩帶偏了身體,腳下一崴,還好反應及時伸手扶住了牆人才沒有摔倒。寧非看著水鑫一個踉蹌,事後才發覺自己的動作過激了,可他已經甩開了水鑫,這會兒不管說什麼去補救自己剛剛的激動都顯得口是心非。
“哐當。”
還好這時有人從後巷裡經過碰倒了擺在路邊的啤酒瓶。
“誰在那兒?”寧非轉身往發出聲響的地方走,照會著水鑫,“你先進去,我看看是不是來偷酒瓶的賊。”
水鑫站在原地看著慌忙跑開的寧非,“原來你這麼在意他。我連提都不能提。”
“你們乾嘛的?”寧非聞聲跑過來,就看見兩個男生正架著個女生往巷子外走,見寧非過來其中一個男生立馬蹲來撿散落一地的酒瓶,“不好意思,朋友喝醉不小心碰倒的。我這就給你擺好。”
“喝醉?”寧非看一眼被架著垂著頭的女生,正架著女生胳膊的男生看寧非看過來有意偏開頭像是怕被寧非看到臉。
寧非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如果隻是喝醉乾嘛避開人群,好好的前門不走非得從後巷走?寧非看一眼街對麵的會所,難道是要從這裡去對麵會所?這種事以前不是沒有過,最下等的皮條客在酒吧給女生下藥,帶到靠近的會所去給等著的客人。這種事情要是引來警察,酒吧肯定得配合調查然後閉店休業幾天。
“喂。”寧非喊了聲,見女生沒反應又伸手過來拍了拍她的臉,“喂,你還好嗎?”寧非拍了兩下女生的臉,女生像個提線木偶一樣,隨著寧非拍臉的動作左搖右擺著。寧非收了手,他看出女生的狀態明顯不對,分明是被人下了迷藥。
架著女生的男生和蹲在地上假意收拾酒瓶的人對視一眼,然後一點頭,蹲在地上的男生猛的起身用肩膀頂開了寧非。架著人的男生見情勢不對,趁寧非沒站穩的功夫把架在肩膀上的人直接丟到寧非懷裡,然後撒開腿的跑。
“你們!”寧非抱住了被丟過來的女生,扶穩了人回頭看時人已經跑的沒影了。寧非低頭看一眼睡死在懷裡的人,一點也不憐香惜玉的伸手又狠狠拍了女生兩巴掌,人還是沒有反應,看來藥下的不少。寧非無奈歎氣,“這倒好,接了個燙手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