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外之音!
快天亮了,酒吧要打烊了。水鑫今晚一直沉默坐在吧台,江澤今晚的酒也調的心不在焉。
“特大新聞,特大新聞!”出去倒了趟垃圾的服務生叫嚷著進來,大廳裡收拾酒瓶,擦著桌子的服務生們紛紛抬起頭來看他,往吧台飛個眼色,告訴他現在可不是能八卦的時候。
廳裡又靜了,隻有啤酒瓶哐當碰到的聲音。水鑫實在受不了氛圍的壓抑,弄的他和江澤之間好像有些不可說的東西。
一轉高腳椅,扭身過來又裝扮上無懈可擊的笑容,“什麼特大消息啊?說來聽聽解個悶,這都下班了不是嗎?”
“哦,是這樣的,我剛剛出去倒垃圾,聽到外麵的人在議論,說寧非他”話到這裡停了一停,想八卦的人陡然理智起來,意識到咱酒吧的老板可待寧非是不同的。
江澤這時才抬起頭來,像是來了興趣,“外麵又再說寧非什麼?”
這一問,滿屋子咽口水的聲音,都是怕這八卦惹的老板不高興。
水鑫平靜笑著,”開了頭不說全,吊人胃口挺有一套的啊。說吧,沒人怪你。”
口水一咽,大堂裡的幾雙眼睛一對上,突然有了點破釜沉舟的架勢,“我聽外麵的人說,寧非在後巷帶著人做了不得事呢?”
“了不得的事?”水鑫把話裡著重的部分又咬了一遍,“到底什麼了不得的事?”
掃著地的服務生興奮插了話,“聽說是”動作代替了話語,隻用舌頭一頂腮,然後發出“啵”的一聲響。
有人開了頭,後頭的參與者興奮的說出變本加厲的版本,“可不止,我聽說的是,兩人抱在一起直接脫了褲子就乾上了。”
“不是,不是。我聽到的是,先是按捺不住當場來了一發,後頭有人瞧見都停不下來,乾脆就三人一起了。”
越到後麵說的越離譜。江澤聽了隻是歎氣,餘光瞄到背對著自己的水鑫,突然心血來潮問一句,“你怎麼看?”
平常聽到這些,江澤是從不理會,今天頭一次搭了話,而且還帶上了水鑫,隻不過是因為今晚在後巷的是寧非和林趯。
大堂裡又安靜了,連呼吸聲都沒有。水鑫雖然平時看著笑臉迎人,可他還是這家酒吧的老板,大家還是有所顧忌,這會兒帶到他,各自緊張的屏住了呼吸。
“我怎麼看?”水鑫眼角一跳,隨之一笑,他還能怎麼看?寧非從來都不允許自己靠近他的內心,他被隔的遠遠的,還能怎麼看?拿天文望遠鏡都看不到。
門口鈴鐺突然響,打烊的時刻不該有客人進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齊齊扭頭看著進門的人。
寧非一進門就扭緊了眉,對著紛紛投向他的目光問,“乾嘛?”
他這一問,大堂裡的幾個服務生,你覷他他覷你的,沒人敢開口但又蠢蠢欲動,想看寧非知道八卦後的神情。
水鑫率先挑開了,“我們再聊八卦呢。有關你的。”
“我的?”
“聽說你在後巷有了豔遇。有人說你被服侍的很舒坦,有人說你急不可耐脫了褲子就壓倒了人。還有人說”
“放屁!”
天花板上的吊燈晃了兩下,收拾酒瓶的服務生被寧非這一聲嚇的手裡的瓶子直接落了地。大家平時雖然都怕他,可還沒見過他當麵這樣發了火,著實嚇人。
“誰要再說我拔了他的舌頭!”連甩開的袖子都透露著怒火中燒。
寧非一走,大廳裡留下的隻剩詭異。每一個人都被嚇住了,從沒見過這樣動過肝火的寧非。
還是江澤先開的口,仍舊看著水鑫的背影問,“他怎麼會這樣。”
水鑫的背影垮了垮,並沒有答話。
餘下的幾人聽著寧非的腳步聲拐進了後台又大起膽子來搭話,“會不會是心虛?”
“我看是,你沒看見他外套係在腰上嗎?我看是有貓膩,褲子那兒都露了一大片了。”
“唉,我剛剛也看到了,他胳膊上有紅痕,是被撓的吧。”
這話一出來,八卦的幾人都心領神會的一笑,想著寧非這是壓住了哪知小野貓?
他們大概想不到那胳膊上的紅痕是被真野貓給撓的。
“彆說了!”
今天大概在黃曆上是個不太好的日子,忌口舌。要不然怎麼接連兩個都發了威?
江澤一抬臉就看到幾雙投來求助的眼神,難得水鑫發了火。江澤揮揮手,讓他們都彆在大堂裡呆著了,水鑫估計也不想讓人多看幾眼自己失態的樣子。
“好端端的怎麼發火了?”
“他能發火我就不能發了?”
“他發火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他從前對這些謠言從不在意的。”
因為這次他怕,怕彆人帶上了林趯,到底是有多寶貴,彆人連說都不能說。
“水鑫來一下。我找你有事。”
水鑫沒料到寧非去而複返,耷拉著的腦袋立馬昂起,又是一臉的笑跟上了寧非。
江澤站在吧台後麵沒扭頭去看水鑫追著寧非過去的背影,隻是摳緊了吧台的邊沿,“不要他招招手,你就輕易跟著走。明明你在我心裡也很寶貴。”
“找我什麼事?”水鑫跟著寧非來到後巷,看一眼沒人的後巷,水鑫玩笑道,“該不會是要我幫你掩人耳目成為這次八卦的中心吧?”說著伸手上來勾住了寧非的脖子,“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你得對我輕一點。”
寧非毫不留情甩開水鑫繞上自己脖子的手,斜視他一眼,“我好像說過要你彆得寸近尺。”
水鑫收了手,斂了笑,“求人幫忙可不是你這種態度啊。”
寧非沒委屈自己,仍舊保持自己一貫的作風,“頭兒的電話還有嗎?”
寧非指的是水鑫接客時的頭兒,給他排客源的。
水鑫說話陰陽怪氣的,“我都金盆洗手了,還留他的聯係方式乾什麼?你是看準了我會重操舊業?”
“彆把自己搞的這麼幽怨,這不適合你。我單純找他說事。”
“我怎麼會不幽怨?你看我年紀輕輕有了這間酒吧,多風光啊。可背後誰不議論,出身,得做多少年,得接多少客才能盤下手頭這家店。明明是想洗心革麵,可還是被人各種議論當笑料,你說這樣我怎麼能不幽怨?沒人把我當個正經人。”
寧非沒有心情開導他,揪住水鑫的手反扣在他背後,水鑫也不反抗,嘴上還固執的撩撥他,“喲,來這麼猛的?”
寧非不理睬,隻從他口袋摸出了手機,記下了電話,動作一氣嗬成,沒有一絲拖遝。放回了手機,拉開後門就打算進去。水鑫扭著手腕垂頭在門邊站著,突然笑了一聲,“你對他應該從不會這樣吧。”
腳剛跨進一隻到門內,到底放心不下,水鑫聽到一聲歎息,寧非聲音終於回緩跟他說,“你明明回頭就能看到江澤,又何必非得吊我身上?”
“他和我們不一樣,他和其他人一樣。”
“他明明對你這麼忍讓照顧。”
用你當夢想,一心想著學好調酒幫你撐起這間酒吧。用實力說話,而不是讓你笑臉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