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外之音!
林趯昨晚睡的很沉,沒了心結早上醒來都沒賴床了,一睜眼神清氣爽的伸了個懶腰,翻過身還想再抱一抱寧非。
可這一翻身,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了。身旁沒人。
“寧非?”
喊了一聲沒人應,著急忙慌下了床。腳剛一落地,拿鐵就湊上來蹭了蹭林趯的腳腕。
“喵~”
林趯沒來得及理它,先是環顧一周又昏又暗房梁又低的住所。顯然沒有那高大的身影。
地方也就這麼大,可林趯不甘心似的,下了地直往衣櫃麵前走,打開櫃門衝裡麵直喊,“寧非!”
櫃子裡胡亂堆疊的衣服倒塌出來。林趯故意擺出的嚇人表情垮了下去。他把寧非想成了自己,以為他也會一時興起來玩捉迷藏的遊戲。
拿鐵固執的跟到他腳邊,仰頭蹭著林趯的小腿,不停的嗚嗚叫。林趯扁著嘴蹲,摸了摸拿鐵的頭,問它,“寧非哪裡去了?”
似乎是因為不滿意林趯的重點不在自己身上,腿腳不大順暢的拿鐵大叫一聲跳了開來。
這一聲讓林趯回了神,眼睛追著拿鐵往角落書桌上去,剛好看到書桌上擺著的兩個胖瓷娃娃。
拿鐵就蹲坐在書桌前,看見林趯過來,瞳孔放圓,胡子顫顫看著像是在笑。又輕聲一句“喵”,昂著頭等著林趯來摸自己。
林趯走到他麵前卻不是來摸他的,站在桌前低頭看著擺在一塊的胖瓷娃娃,沒見著寧非的失落少了兩分,腮幫子鼓兩下,還是有點介懷瓷娃娃胖嘟嘟的樣子,他總不喜歡自己小時候胖子的模樣。可看到瓷娃娃前麵擺著的石榴花,鼓起的腮幫子突然放了氣。
隔了兩天,石榴花還是這樣的火紅鮮豔,這倒讓林趯感到欣慰,像他後知後覺的蓬勃愛意,鮮豔明亮。
“寧非到底去哪裡了呢?”林趯蹲來,趴在書桌邊緣,滿目明亮的看著那朵石榴花。
拿鐵仍舊堅持不懈蹭著林趯的小腿肚,期盼著得到一點關注。林趯被他蹭癢,低頭正要看它,手機卻在這時響。
因為拿鐵纏的緊,林趯無暇去看手機屏,掏出手機條件反射的一劃屏後就貼上了耳朵。
“喂,寧非你去哪裡了?”
“”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林趯以為是寧非在和自己開玩笑,接著問,“喂,寧非?是去酒吧了嗎?走了怎麼也沒和我說一聲呢?”
“”
電話那頭依舊無聲。
林趯正奇怪呢,心想寧非為什麼要這樣不出聲?正準備拿下貼耳的手機確認一番。這時,寧非開門進來了。
“寧非?”林趯舉著手機一臉驚詫的看著一手保溫桶一手外賣盒的寧非,手裡並沒有拿著手機。那這個給自己打電話又不出聲的人是誰?
寧非看著舉著手機一臉驚異的林趯,聽到他問自己,“不是你打的電話嗎?”
寧非的眉頭蹙了蹙,趕在林趯查看前奪過他的手機。林趯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弄的一楞,半餉才反應過來,可能是騷擾電話,那些糾纏著打來問多少錢一晚的騷擾電話。
“彆亂接陌生人電話!”寧非口氣不太好,聽著像是在生氣。
林趯縮了下手,麵上訕訕,抿緊唇,沒多會兒有些委屈的說,“我看你不見所以有些著急,電話來了也沒多想就接了。”
寧非攥著手機抬頭看他一眼,看他垂著睫毛咬著嘴唇一副可憐的模樣,心裡暗自懊悔,氣自己這改不了的壞脾氣。寧非清楚自己脾氣暴躁,對著林趯很少發這脾氣,估計是小時候被他給磨的,可偶爾的,偶爾麵對林趯被人欺負的場景,這脾氣總是控製不住。
他不是氣林趯不小心,而是氣自己太沒用。
林趯不敢看寧非,好久沒聽到寧非的回答,委屈又不安,怕寧非覺得自己膽小又沒用,不再喜歡了。這一怕,林趯慌忙伸手去拉寧非的衣角,“你彆生氣,好不好?”
寧非攬過他,把人摟在懷裡,“我不是生你的氣,我隻是……”
話突然梗住,林趯聽到頭頂一陣歎息,有些擔憂卻又放心,擔憂寧非的悶悶不樂,也放心寧非沒有嫌棄自己。
林趯仍緊緊攥住寧非的衣角,這讓他有安全感,抬臉剛好看到寧非硬朗的下顎,突然起了惡作劇的心思。林趯對著寧非的下顎吹了口氣,吹的寧非肩膀一抖。
寧非眉頭又皺了,卻不似先前那樣生氣,是因為林趯吹歪了,吹在了他的喉結上。寧非就這麼皺著眉的低頭看懷裡人。
林趯以為他還在生氣,撅了嘴,還是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你不見了,我著急嘛。”
“我隻是出門給你買早飯。怕你早起餓。”
“哦。”林趯心虛的撅著應了這一聲,應完抬頭看寧非,寧非仍直直盯著他。林趯眼神閃躲兩下,偷瞄寧非發現他還緊盯著自己,心裡一抖慌張閉上了眼。
嘴仍舊撅著,隻下巴抬了抬。要是寧非要親自己的話,這樣會不會方便些?
林趯雖然平常害羞會躲,接吻上頭不太熟練也難以應對,可今天因為一早起來不見寧非慌了神,而且寧非又動了氣,他想寧非開心,所以寧非看他的眼神表露的那樣明顯,他非但沒躲還極力配合了。
寧非看著仰頭撅嘴的林趯,像是做好了準備。喉頭蠕動兩下,儘力抑製自己吞咽口水的聲音。昨晚燥了一夜,今早眼皮雖然耷拉沒精神,可有些地方卻相反生氣蓬勃的。估計是晨起的原因。
寧非沒有把握這一吻下去不會擦槍走火。猶豫再三,眉頭展了又皺,終於下定決心般上手捏住了林趯的鼻子。
林趯猛的睜開眼,像是沒料到,一臉奇怪的看著寧非,然後張大嘴吸兩口氣,甕聲甕氣問寧非,“你乾什麼?”
“你個小豬仔,昨晚打了一夜的呼嚕,害我沒睡好覺。”
林趯臉上一紅,他平常睡相雖然有點差,但是不打呼的,隻有累狠了睡沉了的時候才會打呼。昨天從隔壁市奔波回來先去了酒吧,回來後寧非又給他弄……當然是累狠了睡覺打了呼。
林趯有些窘,伸手想撥開寧非捏著自己鼻子的手,可寧非就是捏著不鬆手。林趯急了,“都說不能弄鼻子了!越捏越塌!”
寧非看他急了才笑著收回了手。林趯氣鼓鼓的從他懷裡起了身,揉著自己的鼻子,嘴裡直嘟囔。
林趯聲小,寧非聽不清他嘟囔些什麼,不夠也隱約聽見了“討厭”二字。看著氣鼓鼓背對著自己揉著鼻子的林趯,寧非笑著把保溫桶放到他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