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堂堂水鑫差你這點錢?!”
“那你老問我錢的事兒是怎麼回事兒?”
水鑫咬咬牙,把事實遮了一半說給寧非聽,“我今天看見林趯在賣戒指的櫃台前徘徊!”
水鑫想後麵的事兒你自己猜吧,估計猜猜就猜出來了,照常人思維,買戒指這事兒從不是一個人過去相看的,寧非又不在,林趯好端端的乾嘛去看戒指?肯定是和彆人一起的!
“真的?!”
電話裡寧非既驚又喜的聲音把水鑫和江澤給弄糊塗了。
“看來是買給我的。”
水鑫和江澤覺得寧非是真變傻了,你人都不在怎麼可能是買給你的呢?他們可是親眼見著林趯和那女孩親親密密的互相拿手比尺寸的。
“不行,不行,我得去探探他口風,也不用給我買多貴的。”寧非興奮留下這句就掛了電話,留水鑫和江澤倆人相覷著唉聲歎氣。
“我算是看明白了。”不知是感慨還是替寧非惋惜,水鑫隻一個勁兒的搖頭。
“看明白什麼?”
“這寧非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對林趯起一點點疑心的。”
下了班,林趯好不容易支走了賴皮又想跟著自己回家的林遙。林趯今天下定決心說什麼都不讓林遙跟著自己回去了,因為她,自己昨天都沒怎麼和寧非說話,今晚可得好好補上昨天落下的。
林遙也是難纏,還好林趯知道她弱點,告訴她,她今天的皮膚看起來變粗了些,讓她趕緊回酒店泡個澡,敷上麵膜睡個美容覺。
昨晚的留宿也隻是林遙臨時起意,因好奇林趯女朋友啥樣所以才跟著他回去的,誰知道人家女朋友不在,林遙撲了個空。因為什麼都沒準備,就這麼跟著林趯回去了,林遙行李都在酒店,她平常最在意護膚的一個人,到了林趯那裡就隻有一罐寶寶霜湊合。所以今早她還嚷嚷來著,說自己皮膚又乾又燥。
不過一夜,她就覺得自己皮膚乾的快開裂了。
林趯勸她,“都說他最近不在了,你跟著我回去也沒用。還是回你的酒店吧。”
果然林遙動搖了,最後看著林趯撇下一句,“那你女朋友回來你第一時間通知我啊!”就趕著回酒店泡澡敷麵膜了,據說還得敷個腳膜,因為站一天了。
林趯看著走遠了的林遙不禁誇獎自己,“我可真聰明。”
寧非的電話來的剛好,林趯掏出手機看著來電顯示一笑,他猜寧非也是因為昨天倆人沒說上幾句話,所以今天早早就打電話過來了。
“林趯下班了嗎?”
“嗯!剛好下班。正打算往家走呢。”
林趯正高興呢,寧非聲音卻深沉起來,“不對啊,那江澤怎麼還在酒吧,他今天不接你下班嗎?”
林趯愣住,忘記還有這茬了,“是我讓他不要來的,畢竟我下班的時間正好是酒吧最熱鬨的節點,怎麼好意思讓人家抽身過來就為了陪我走這十分鐘的路?”
“可是……”寧非欲言又止,他擔心林趯的安全,又不想在林趯麵前提起馮林的名字。
林趯大概猜到他的擔心,“你放心好了,沒幾分鐘的路,商場這邊到處是監控,公寓也是。你不用太擔心。”
林趯一個勁兒的想讓寧非放寬心,最後寧非還是在林趯嬌嗔說著,“我們昨天可沒好好說話呢。”的時候敗下陣來。
也是,倆人每天也就這時候能濃情蜜語一番,寧非也不想浪費時間了。
“對了,林趯。你是不是偷偷看戒指去了?”
林趯有些驚訝,“你怎麼知道?”
“我無所不能的嘛。聽說當你很思念一個人的時候,每天在心裡把他的名字默念一千遍的時候,風就會帶來他的聲音,當你念到一萬遍的時候,雲就會做你的眼睛,浮在天空好讓你看見心心念念的那個人。”
“真的假的?”
“你試試,從現在開始在心裡默念我的名字一千遍。”
“寧非,寧非,寧非,寧非,寧非……”
寧非舉著電話聽林趯重複喊著自己的名字,他仰著頭看天上星星,不知是不是自己給自己下了暗示,感覺真有風輕輕拂臉而過。
“寧非,起風啦!”
林趯突然開心的大喊,激動的在原地直蹦。
寧非能想象的到林趯開心大叫的樣子,可想象的再怎麼確切都不如林趯真真實實站在自己麵前,天空星星點點的光照的人離愁漸起,寧非頭一次明白鄉愁如此惱人。
“林趯,我好想你。”
然而另一邊的林趯因恰好路過的風,真聽信了寧非的隨口亂編,一心想在風裡尋找寧非的聲音,卻忽略了貼在耳邊的近在咫尺。
“嗯?奇怪,我怎麼沒聽見呢?”
是一陣過路風。擦過林趯往他身後去了,林趯回頭還想追一追,不知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總覺得昏暗一角有人影閃過,林趯揉了揉眼,抬頭再看,隻看到被風路過錘的搖曳不止的樹,是自己多心了吧?
“林趯?”
聽到寧非的聲音讓他安心很多,林趯又多看一眼那樹,扭頭抬腳飛快的走了。
“剛剛怎麼了?”
“沒事。”
寧非一聽就不信,還想追問,林趯卻岔開了話,“對了,寧非,我今天看了很多戒指。還是不知道你會喜歡什麼樣式。”
“我啊,隻要是你親手送的都喜歡。”
“你說的具體點嘛。”
“那我喜歡你親手做的。像小時候你一點點集卡給我換來的戒指,我現在也還是想要你一點點為我鍛造一個戒指出來。”
“寧非,你可真是從小到大都沒變,好會刁難我哦。”
新的難題出現了,但凡出現新煩惱,人們就會忘記舊煩惱,哪怕就是在剛剛,更何況是單純無他想的林趯,他已經忘記了剛剛那一瞬從心底漂浮上來的害怕。
“林趯,你搬家了嗎?”隱在暗處的馮林漸漸見不著路上行走的林趯有些著急起來,“我不能看不見你,我不能看不見你!”
方強及時出現把人拉住,“你想被警察抓住嗎?!”
倆人拉拉扯扯離開了,拖走馮林的途中,方強聽他絮叨的念,“難道我不行嗎?難道我不行嗎?你是覺得我配不上你嗎?”
配不上嗎?
不知怎的,方強眼前模糊有個人影,不敢把那人的模樣刻畫的太明晰,就連想他的影子都覺得是自己鬥膽,但還是清楚描摹出他的衣著,一身不染的白大褂正符合他的形象,是個醫生啊,似乎是個“治心”的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