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水鑫怒吼,“你還有沒有義氣啊!”
寧非理直氣壯的回他,“義氣能當飯吃啊?!”
“之前你倒賣我的酒,我可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寧非一時語塞,可仍舊不想輸陣勢,還是那副口氣回水鑫,“屁咧,當時明明是你陷在和江澤的僵局裡顧不到我罷了。”
雙方一來一回打著嘴仗,誰都不想退一步。最後都向林趯投來了目光,等他落錘一句話。
林趯被三方投來的目光弄的手足無措,各有各的懇切。
水鑫叉著手側著身瞟他,“事情這麼多,我一個人做不來啊。”
江澤搓著手掌無奈的說,“確實貸款之後資金緊張了。”
隻有寧非老樣子,語氣一點不軟,皺起眉就是咄咄逼人的樣子,“林趯耳根子才沒那麼軟呢!”
林趯咬唇抬頭看一眼寧非,心虛他對自己如此斬釘截鐵的信任,擰著衣角說,“來都來了。”
“可不是!”水鑫連忙上前來勾著林趯的胳膊往大廳裡走,“來都來了,乾嘛走呢。等會兒我叫外賣咱們吃小龍蝦。”
林趯真是太好糊弄了,一聽有小龍蝦,高興扭頭問水鑫,“真的啊。”
“嗯,真的。”水鑫挑著眉向他保證,林趯被他這一挑眉的撩撥沒了立場,對著水鑫的臉嘿嘿傻笑,“哇,小龍蝦耶,能不能再給我喝點酒?”
林趯來這酒吧喝過兩次酒,有些惦念上了,奈何寧非怎麼都不肯他再來酒吧。
水鑫瞄一眼身後,貼上林趯的耳朵悄悄說,“好,等會兒讓江澤偷偷給你調一杯。”
“你們倆給我分開!”寧非擼著袖子上前打算掰開說悄悄話的倆人,他真是太不放心把林趯和水鑫放一塊兒了,尤其林趯還是個顏控,愛對著漂亮臉蛋傻笑。
因為寧非正好擼起袖子露出青筋崩起的手臂,於是水鑫就剛好差遣他做苦力,搬抬一些重物,江澤給舞台換幕布,林趯則是水鑫坐在一起做手工。
林趯坐在水鑫身邊雕南瓜,水鑫因為剛給指甲做了保養不能拿刻刀,隻勉強拿著剪刀剪彩片。一邊剪一邊口裡還要感慨,“唉,貸款買房背了一身的債,你工作商場那家美容院的卡我都停掉了,現在隻能做做指甲這種小的保養。”
水鑫一個勁兒的坐在林趯身邊唉聲歎氣,不時還催促林趯動作快點,“你彆停啊,今天可是要把這些南瓜都雕完的。”
“哦。”林趯嘟嘴答應著,回頭瞅一眼寧非,再看看桌上的栗子,寧非這會兒可沒空給自己剝栗子吃了。水鑫又在旁邊盯著他,都抽不出空來吃一顆栗子。
水鑫看他瞅寧非,還以為林趯心疼寧非乾重活兒,“你彆擔心他了,讓他多乾點兒,空不出時間想其他事,乾累了晚上回去倒頭就睡,第二天起床早忘了昨天的事。”
水鑫也知道寧非的歌被拒絕這回事兒了,林趯告訴他的,他和林趯一樣的想法,不必對傷心的事特彆對待,日子如平常一樣過就好。
不過特殊對待也還是要有,不是對傷心的事,而是對喜悅的事,節日都是被期盼和歡喜的,尤其萬聖節這種不給糖就搗亂的日子。所以水鑫邀請林趯。
“萬聖節那天你和寧非一起來酒吧玩啊。”
林趯很想來,可寧非對他看管很嚴,在一起之後怎麼都不肯他再來酒吧。
“寧非估計不讓我來啊。”
“沒關係的。”水鑫用他的胳膊肘碰了碰林趯,“辦法我都想好了,萬聖節那天酒吧不是搞主題夜嘛,到時候入場都得戴麵具。寧非隻是不想彆人看到你,怕你跟他在一起會遭人議論,麵具一戴,誰還認識誰啊。”
“說的也是哦。”林趯隱隱對萬聖節那天有了期待,“水鑫你好聰明啊。”
“那當然,我可是連麵具都買好了,估計這會兒寧非已經搬進來了吧。”
水鑫回頭看一眼搬貨的寧非,想確認他是不是把自己精心挑選的麵具都搬進來了。那些麵具可都是水鑫按照歐洲巴洛克風格定製的,各個都看著華麗詭魅,到時候流彩的燈光一打,手裡的酒杯一晃,目光交接時,不知道又有多少故事發生。水鑫的錢袋是肯定會變的飽滿的。
水鑫的算盤還沒撥響呢,意外就先來了,寧非搬著貨被突然冒出來的人撞個正著,一箱子的麵具都被撞翻在地。
“喂,你誰啊你!把我東西撞壞了可是要陪!”
水鑫叫嚷著上前,他最近暴躁期,可不是那麼好惹的。林趯見水鑫走開,立馬扒拉出兩個栗子。水鑫坐他旁邊老盯著他乾活兒,林趯都偷不出空來嘗一個他心心念念的栗子,這不水鑫一走,他立馬拿出栗子,扒開殼兒往嘴裡一丟。他扒的粗糙沒寧非仔細剝給自己的好,吃到嘴裡都是毛,林趯來不及清理,隨手拿過包栗子的廣告紙,邊起身呸呸呸的吐,邊往寧非那邊走想看看情況。
寧非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一個人,明明門口都掛著暫未營業的牌子了,還一頭楞的往裡闖。他倒沒什麼大礙,隻是搬進來的箱子被撞翻,掉了一地的麵具,老遠聽見水鑫拉尖的聲音,刺的他耳膜痛,他就不耐煩水鑫這尖嗓子。
寧非懶得和撞著自己的人理論了,反正水鑫趕來了,他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一個麵具,打算確認這些麵具有沒有出現裂痕。水鑫把酒吧燈光也弄的太暗了些,寧非盯著手裡的麵具盯了半天都沒看出這麵具裡麵出現的到底是裂痕還是蹭上的金粉,隻有把麵具送到眼前仔細的看。
寧非不知道,他隻是在湊近檢查麵具,可外人看來他已經成了這詭魅麵具的主人,昏暗的燈光投在他的肩膀,麵具沒有十分貼合臉頰,露出的眼睛部分仍是空洞,明暗間有種說不清的誘人深入的蠱惑味道。
“這麵具看不出到底壞沒壞啊。”寧非拿下了麵具,斜一眼剛剛撞著自己的人,看不出壞沒壞的話要怎麼讓這人賠償呢?
斜投來的,漫不經心的目光,足夠讓人心顫了。
寧非定睛看了看眼前人,驚訝道,“怎麼是你?”
“你……”繆哥怔怔看著寧非問,“你到底什麼人?”
“啊?”寧非覺得眼前人有病,剛剛不是在電梯前看到過嗎?
“嗯?寧非你認識?”趕過來吵架的水鑫以為這人是寧非熟人。
寧非回了頭,剛巧看到嘴裡叼著顆栗子懵懂跟在水鑫後的林趯,連忙解釋三連,“不熟,不認識,不知道!”就怕林趯誤會了。